哼,要他单独上山,不就摆明他是有去无回吗?即使能把榭儿救回来,那对他来说也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
人若死,一切皆成空。
但话又说回来,榭儿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个儿会少了飒王的支持不说,更会影响到另一方的计划,这教他该如何是好?
「易老,既然鬼枭放出这项消息,那就表示井榭妹妹有救了。」坐在上位,一直沉默不语的飒王,在易新的双眉即将纠结在一块时,突然温和的出声。
「是没错,但……」
「易老是在担忧自己的安危吧!」飒王一边轻晃着手中香茗,一边斜睨了眼万分尴尬的易新。
「呃……我是在担心鬼枭会不守信用。我人老了,死了没关系,但榭儿正值青春年华,唉!总之榭儿的一生绝不能断送在那群无法无天的山贼手里。」易新万般感慨地直叹息。
「易老怕是误会本王的意思了。」飒王低首啜了一口茶。
「哦?」易新一副不明所以的看着飒王,见他的唇间缓缓勾起一抹十分优美的微笑。
「易老,本王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管。」
「那依飒王之意……」
「在营救井榭妹妹的同时,顺便取走鬼枭之命!」
鬼枭,你也猖狂得够久了。
好冷……
被关在离山寨最远、最角落的一间柴房里的易井榭,全身不仅蜷缩成一团,小嘴更是不断地朝掌心呵气来取暖。
言一入夜,山头的寒凉,与白日相差甚大,令身子骨单薄的她,始终难以适应。之前,有沈大哥一直陪伴在侧,令她不至于感到冰冷;但如今,屋内就仅剩她孤伶伶在此,那股沁透到她骨子里的寒意教她忍不住开始发抖。
情其实,这若是沈大哥要逼她怕他,甚至是驱离她所施的必要手段,那他恐怕要失望了。因为已生根萌芽的情愫,再加上那还未厘清的白龙玉之谜,都让她……
小很傻吧!
说好端端的飒王妃不做,却偏偏爱……易井榭冷不防的一震,对,是爱,她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一名山贼头子了。
吧咿呀——
独柴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但沉浸在思绪中的易井榭却浑然未觉,直到她略微上勾的眼角突然瞄见一双黑鞋。
家她缓缓抬起略微白皙,但双颊却异常浮现出红晕的小脸,望向那看似冰凉,却又布满复杂之色的沈胤醉。
「你是来看我的吗?」易井榭对他扯开一抹微颤的笑意。
一件御寒的狐皮披风突然往她脸蛋罩了下来,易井榭一愕,随后樱唇浅浅一勾,一股暖流霎时盈满胸臆。
她就知道沈大哥不会撇下她不理的。
「沈大哥,谢谢你。」她坚信沈大哥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不及她深罢了。
沈胤醉将披风丢下就走。
「等等!沈大哥,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易井榭大胆地做此要求,但一说完,她随即羞赧地垂下头,「就当我没说过……」她声如蚊鸣,困窘不已。
其实在之前那段日子里,他们早已共处一室,她着实不必如此尴尬;但这里毕竟是枭寇的地盘,而她现下又是俘虏的身分,所以做此要求恐怕辱没了他。
「这是你的要求?」他的黑眸霎时眯起。
哼,这易井榭恁地大胆,竟敢做此要求,是该说她不智,还是她的脑袋已经被寒气给冻坏了。
她很想摇头说不,但小嘴却不受控制地脱口说出:「请你留下来好吗?」易井榭紧紧咬住下唇,小手无意识地揪紧置放在胸前的披风。
别怕、别慌,既然你已经认定了他,那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易井榭深深吐纳着气息,且不断地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