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喘息声听得姜循脸颊滚烫,他却又怕被外人听到。江鹭抬臂来捂她嘴,她身子发软,顺势倒在他身上。江鹭记得她病情,伸手要查探她脖间脉动。
她转脸埋入他颈间,轻叹口气:“阿鹭,你好香呀。”
江鹭忍笑忍怒忍惧,忍自己骨血中的沸腾。他焦躁不安,后背起鸡皮疙瘩,密密一路酥到了尾椎骨。他鬓角生汗眉目湿润,抗拒不得地颤颤仰颈呜一声,扭头喘气。
姜循兴奋起来:“你再躲。”
江鹭浑身发颤,扣她的手发抖,只觉自己手中全是汗,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他惶恐畏惧,她的笑靥如同剧毒般,可她此时状态太差,他又不能真的推开。
点穴是不成的。她已经这样,点穴让她血液凝固,她只怕撑不到玲珑回来……
也许最开始,他就不应该喂程大夫的药给她。
江鹭心口灼烫,怀里美人扭动,他望着她的面容,心神恍惚间昏沉,扣她肩臂的手用力。某一瞬间,他不是将她推开,而是将她拥入怀中。
他脑如浆糊口干舌燥,对她生出无限渴望。她这般病弱,他却越看越觉得眉目灵秀妩媚。
江鹭猛地一咬舌根,靠痛觉和鲜血唤回自己的神智。
他半身发麻,心跳咚咚:不,不对。
程大夫给的药太不对劲了……他只是试吃了那么一点,便有沉浸美色的冲动。姜循吃了那么多,难怪整个人记忆乱成这样。
他心头生骇:这药是不是……
江鹭:“姜循,起来。”
他恢复一点心神,抱住她肩要将她拖起来。姜循与他闹腾着不肯,二人一番折腾,“啪啪啪”几声,他们撞在床板上,不知怎么碰到了旁边的书架,那些书扑簌簌掉下来。
江鹭抬袖拢住姜循的头颅,将她扣到自己怀里。
他肃然:“别乱动。”
他一手虚搂着她,不让她被砸到;一手去挡那些书,让书砸到床榻其他地方。姜循被这样抱着,迷离间不知在出什么神,竟真的没有乱动,没有折腾郎君。
江鹭半坐起来,随眼一瞥那些砸下来的书本——前十年的账簿。
他在翻找的东西,被“砸”了出来。
江鹭低头看怀里的姜循,碰巧她抬头,黑眸泠泠,与他相对。
江鹭心情复杂:“……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姜循。”
姜循得寸进尺:“叫我‘循循’。”
江鹭撇过脸,又不搭理她了,而是去翻看这些掉下来的账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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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姜芜沉默着坐上回姜府的马车。
她不知姜循如何了,不敢想姜循和世子的关系。可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一幕:白纱笼在世子手臂间,纤纤美人乖顺地依偎着他,一头乌发自世子臂弯流出一点,晃在外人眼中。
江鹭抱着姜循。
江鹭怎可能抱着姜循呢?
姜循眼高
于顶,虽和太子看着和睦,可私下里,她对于不喜的人,总有办法推出去。她强硬不服输,不会让陌生人近她的身。
但她让江鹭抱她。
车马辚辚,外面摊贩行人不绝。车中,姜芜眼泪在眼眶中凝聚,模糊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了不起的事。
在姜循回到东京后,姜循与她开始合谋后,姜循并不常提起建康府,也不提南康世子。这一次世子进京,姜芜才知道姜循原来认识世子。
姜芜以为姜循那般厉害,多认识几人也正常。而世子的发怒本就是姜芜的忧心——当初她与姜循初遇,并不愉快;姜循很可能因她的缘故,对江世子抱着戏弄之意。
如今姜芜发现,姜循与江鹭的关系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