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
“哪没有?”
戴柯说:“就那一次打架,你还抓我手臂抓破皮,好意思说。”
梁曼秋悄悄瞪一眼戴柯脊背。
戴柯在常来的理发店前停车,恍然大悟又不太敢确定,“梁曼秋,你不留长发,是怕我再薅你头发?”
梁曼秋佯装打量理发店,看理发师,看顾客,看挂出的价格牌。
但难得碰上戴柯聪明一次,实在没法不多看一眼。
她偷偷瞥他。
戴柯扯了扯嘴角,“我再也不薅你头发还不行么?”
梁曼秋皱了皱鼻子,“哥,你说话算话?”
戴柯一脚踢正单车脚撑,“不信拉倒。”
梁曼秋想了想,“你要是再薅一次我头发,就罚十块钱。”
戴柯转身进理发店,只扔下一句话,“你别想从我这里抠出一块钱。”
梁曼秋习惯了戴氏拐弯抹角,咬着唇偷乐,跟着他进理发店。
“哥,我坐这里等你。”
戴柯习惯了“劳改头”,还是叫理发师阿姨推了一个圆寸。每日在校固定穿校服,只能在发型和鞋子上找个性,在注重形象的学生时代,这是一个很大胆的尝试。
没多久,章树奇也来剪发,对着戴柯左看右看,“不错不错,剪寸头精神多了,走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我同事。”
阿姨的手艺深受小孩和成年男顾客的喜欢,端着一面镜子给戴柯看后脑,“就是,多酷多帅啊,过几年考个警校,当你小奇哥的徒弟,多威风。”
戴柯难得挨上正面夸奖,从劳改犯摇身变成条子,不禁臊红了脸,低头拨了拨后颈碎发。
梁曼秋含笑抿嘴,绕着戴柯打量半圈。
章树奇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问:“小秋,你说你哥帅不帅?”
“嗯,”梁曼秋轻轻应一声,“挺帅。”
戴柯的耳廓却染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越发鲜红欲滴。
他扳过梁曼秋的肩膀,将她往门外搡,回头说:“小奇哥,我们走了。”
梁曼秋也扭头挥手,“小奇哥拜拜。”
章树奇在空椅子坐下,扬声:“不要贪玩,好好学习啊。”
主要跟大的那一个说。
阿姨扬了围布,细致地围上章树奇的脖颈,“小孩长得就是快,都快有你高了。”
章树奇最后望了眼远去的背影,“明年肯定超过我咯。”
许是那些微妙的互相夸奖,梁曼秋和戴柯的关系平和几分,她获得更长的PSP使用时间。
PSP里有以他们名字命名的专属文件夹,戴柯的叫D,梁曼秋的叫Q,一般不会看对方的。
这天梁曼秋一个人在家,无聊催发了不一般的情况。
十二月的海城阴冷难耐,不知道戴柯哪来的热情还出门玩,吃了午饭便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