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就随便寻找了这个偏僻多泥的地方。”越靠近赵铁匠的铺子陈拐子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愈发的谦卑,里面还连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仿佛早早地看见了南寒临凄惨的模样。
南寒临上下打量着陈拐子强撑着笑意的模样,将眼神落在对方脖颈处跳动的青筋。
那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并不像赵燃爻被绝苦阁强硬种下的蛊虫毒,而是另一种东西,是一种南寒临未曾见过的东西。
南寒临顺手扔出一枚珍珠到对方脖颈。
陈拐子的身体抖动一瞬,眼神饱含怒意,一见珍珠怒意顷刻间消散,躬身询问:“有什么吩咐?”
“无事。”南寒临摆摆手,上前拍了拍陈拐子的肩膀,旋即挥挥手道:“赏你颗南湖珍珠。”
“多谢姑娘。小的也祝姑娘心想事成,得到自己心中所想。”陈拐子的步伐更加快了几分。
如今尚未到午时,时间充裕,南寒临心情也好,步伐也是跟着加快。
一路无言,赵燃爻按捺不住率先开口,顺手折枝柳树枝在手中把玩,“寒奎手几年前就已经失传,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境。”
寒奎手的出现绝非偶然。
南寒临轻轻拧眉,她思考的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地皱起眉头。手上无意识地晃动着腰间的香囊,里面的铜币碰撞发出叮铃声响。
根据她透过阵法观察到的,这个使用寒奎手的人实力并不高超,甚至灵力低微并不足以支撑使用完整的寒奎手。
难道是左使的人?
南寒临想起来此前晕倒的陈宫。若这样顺藤摸瓜,陈宫也就是秋桑就是这位寒奎手的使用者,她也的确没有从秋桑身上感受到高强的灵力。
“恐怕是左使他们生出的乱子,所幸法术并不精湛。”
不然他们也没这个闲功夫来到这处城西偏僻铁匠铺了。
铁匠铺坐落的地方很讲究,足有城中心几个院子那般大。
从外形上看,不像铁匠铺,倒像是那家官员嫌弃城市吵闹寻得偏僻地方置办出来的房产。
他们被人客客气气地请进了大厅。
内里更是别有千秋。
南寒临都震惊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齐全的打铁工具存在在这样一间院落中。
“拐子回来了。怎么旷了这么久的工。”说话的人声音洪亮,想来是个身高体壮的中年男子。
南寒临这般想着,说话的男子映入眼帘。
“还有客人呀。”他热络地招待起南寒临二人,不似陈拐子形容的孤僻模样。他额头上还在流淌着汗珠,挂在脖间的手帕也早就被汗水浸透。
“听说赵老板这里长时间招工,我们二人就寻思来碰碰运气。”南寒临面上浮现出笑意,眼神上下打量起对方,想在其中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做不了主呀。不过,既然是拐子带来的,拐子在路上想必也同你们说了,我这个地方不是简单的铁铺买卖。”看着南寒临怔愣的表情,男子豪迈地鼓掌大笑,“叫我肖伯就行。”
南寒临微笑以示回应。
这个不是赵铁匠。
不对,南寒临上下打量着只散发出微弱灵气的肖伯。或许这个肖伯就是所谓的赵铁匠。
赵铁匠只是一个代号。
就连豹也只是同她说只是城西铁匠,而未说姓名。
“你们是拐子领进来的,我也就不走那些繁文礼节。也就免了你们必须消费够一千两白银这件事情。”肖伯语气调笑,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的玉牌递到南寒临手中,歉意地看了眼赵燃爻。
“只剩一个了,这些日子生意火爆。不过放心,这个玉牌威力很大,能一下保护你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