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临循循善诱的模样,眼神中透露着淡淡狡黠,“你说,如果你可以将这里的妖魔细数歼灭,你师父是不是会对刮目相看。我知道你能获得乾凃纹身定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诉说,同时上下打量着笑意持续挂在脸颊上的赵燃爻。对方倒是不曾发一言,只是眼神迸发着光芒,似乎熠熠生辉,就那样瞧着南寒临。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看着南寒临停止诉说,赵燃爻方开口询问。
“恐怕需要你的血。”
南寒临煞有其事站起身,直视着赵燃爻古井无波的眸子,叹息一声,“乾凃纹身之人的血与我的咒术配合,不说这只妖物,就是这世间的妖物,都会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原是这样的谋算。”赵燃爻嗓音低沉,他并没有看着南寒临,看着自己腰间被匕首压出来的空隙,抿唇沉思不语。
“寒临,你可知道拥有乾凃纹身之人的若剖心取血,所练功法便会付之一炬。”
他张开双臂,右手成剑指,指向自己的心窝,“这里是乾凃纹身收笔之地。剖心取血,阵乱,乾凃纹身亦会大失功效。”
“可是你不想?”
话语被赵燃爻打断,他微微低头看着手中把弄着匕首的南寒临,声音冷冽,“乾凃纹身,非常人所能拥有。南寒临,你可曾知晓,为何乾门以乾凃纹身为尊?”
赵燃爻眸中若隐若现透着杀意,南寒临能瞧出来,眸中情绪一闪而过,她微不可察地后退一步,等待着赵燃爻的下文。
赵燃爻是个观察力极佳的人,纵使之前表现的大大咧咧,内心也是一个极为敏感之人。
他瞧见了南寒临退后一步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眸中杀意尽数退散,取而代之是一股深深地孤寂。
孤寂将他深深地包裹起来。
“你且告诉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赵燃爻的脊背弯了下去,他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眸中染上悲伤的情绪,他就这般望着南寒临,企图得到一个回答。
事情已到如今这个地步,南寒临也不打算继续藏着掖着。
她寻找乾凃纹身本来就是为了今天,如今心愿得偿,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况且,她也知道,自己若有隐瞒,以赵燃爻这种玲珑性子,也会从细枝末节发现端倪,定然不会心甘情愿上交他的心头血。
她之所以要如此行事,如此耗费周章都是因为她得到的那副功法,需得拥有乾凃纹身之人心甘情愿奉上心头血方能真正发挥乾凃纹身版心头血真正的功效。
总的来说,强迫是没有好结果的。
“我要逆转时空。”
南寒临的语气坚定不已,她的目光灼灼地望向赵燃爻不可置信的眼神。
“我并非开玩笑。”
南寒临从脖颈上拽下自己一直随身佩戴的一只骨笛,她轻轻奏响骨笛。
骨笛声音尖锐刺耳,不消片刻,便有数不尽数的飞鸟笼罩在单府的天空上,罩下一片黑雾。
稀稀疏疏地声音过去,一张被捏搓地皱皱巴巴地纸张落在南寒临手中。
下一瞬飞鸟又尽数飞去,一来一回不过顷刻间。
“便是这张功法上记载。”南寒临将手中的记载着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扔到仍然靠在树上的赵燃爻手上。
“需得乾凃纹身拥有者心头血三滴,配以奇门修习术法中第八十九式归元法,方可逆转时空。”赵燃爻的声音轻柔,他还是不可置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功法存在,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暗淡他也只能眯起眼睛小心辨认,“同时需得注意。”
上面的字迹更为模糊,并且上面沾染着丝丝鲜血,却是很多年前沾染上面的,已经发出褐色痕迹。
“心头血需要对方真心赠予,逆转时空之阵法蕴含意识,会判断此人是否真心。同时需要谨记,八十九式的修炼需忍受常人无法忍受之痛,若全身蕴含毒血方为上上之选。再次,也要百毒不侵为妙。”
赵燃爻猛地抬首,望向仍然摆弄着匕首上镶嵌的红宝石的南寒临,语气中流露出不解。
“这幅功夫我曾在一个招摇撞骗的人手上见过,这不过是一些说书人为了惹人眼球胡乱编撰……”说至此,他似乎有些不忍,因着南寒临眸中的愤怒显而易见。
“奇门只有八十八式,就连我这样不懂奇门的人。也是在藏书阁中见过的,你,莫不是被骗了。”赵燃爻的语气小心翼翼,眼神中流露着几分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心疼。
“看完了?”南寒临伸手接过赵燃爻递还给她记载着功法的破碎纸张,手一挥,欣然成为碎片。
“飞鸟偷懒,给错了。”匕首上蓄满灵力,南寒临双腿一登猛地扑向赵燃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