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池湛早在回家的时候就摘下了手环,被alpha反复侵占后如果不是因为手环的隔离,邵琏的信息素浓到能让人退避三舍。
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得彰显着主权。
不过即使如此,陆池湛不加收敛信息素的坏习惯,还是让他在满身冷冽的雪松味中飘出几缕玫瑰的香味来。
陆池湛不是大众印象的中的柔软omega,他有种隐秘的、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挑衅和攻击性。
就像他现在拿着玻璃碎片对准了金阂光。
锋利的、能伤人性命的锐器,陆池湛用修长雪白的手捏着它,居然连一丁点儿的犹豫都不曾表露,甚至于在猜测金阂光是不是害怕的时候,还有点儿不屑。
温热的浓稠血液从他的指腹滑过手心,汇聚着滴落下来,在金阂光的皮肤上砸出一朵血花来,应该是不适的,但金阂光却奇异地感觉到了一种躁热感。
“……”
金阂光忍不住伸手捏住了陆池湛的手腕,在陆池湛皱眉的瞬间叫了他一声“哥”,用深邃乌黑的眼睛盯着陆池湛。
黑色卷曲的头发堆积在他肩头,金阂光的皮肤是苍白的,就衬得他脸上的血痕更加的触目。
有种浓烈的、惊人的声色和莫名病弱感。
陆池湛纵然不喜欢金阂光这个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样子居然有点儿可怜。
一个被omega吓到瞳孔缩小的废物beta。
陆池湛随手扔了玻璃,上下打量了几眼金阂光,他在忖度着什么,片刻后陆池湛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来,他挣开金阂光的手,用沾着血的指尖碰了碰金阂光的眼角。
金阂光的眼尾染上殷红的血迹,他垂眼看着陆池湛的时候,就有种奇妙的、近乎是弱势的姿态。
陆池湛收回了手:“明天来我房间。”他也没给金阂光反对的机会,直接上楼离开了。
被留下的金阂光站在原地,看着佣人们默契地出现收拾残骸,然后又有人拿了医药箱,似乎是想给他擦拭一下伤口,金阂光拿过消毒包,去了房间。
独属于金阂光的房间从他搬进来后甚至没有太多的变化,除了衣柜里多了些衣服和一些必需品外,干净简单得像是随时能抽身而退一样。
金阂光打开浴室的门,对上了镜中的自己。
一个苍白、又高大的身形。
黑色的发丝卷曲,眉骨深邃。
要是头发再杂乱一些挡住脸,简直像个在阴暗角度窥屏着omega的通缉犯。
金阂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笑了一声。
他用手摸了下被陆池湛抹上血液的眼角,脆弱的薄薄的眼角皮肤被他用粗糙的手指一揉,就传来一阵烧灼刺痛感。
脖颈上陆池湛滴落的鲜血已经蜿蜒下去了,留下一道浅浅的红色痕迹,金阂光脱下衣服,看到那条血痕最后停留在胸口的伤疤附近。
他揉搓了一下凝固的血渍。
唇边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不痛不痒。”金阂光吐出几个字,有点儿微妙的戏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