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是我招来的伙计,在药堂帮手的。”
金宝鼻孔出气、哼了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转头又要去同秦三友说些什么,秦九叶终于忍无可忍,阴恻恻地开口道。
“司徒金宝,你可要晓得,阿翁才在这几日、你日后又要同我混几日。想明白了,再开口。”
她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喊他,一旦这样开口后续往往都没什么好事。
金宝当即不再说话,秦三友垂下眼帘发话道。
“你们两个先退下,我有话同你们掌柜单独讲。”
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语的少年率先起身走了出去,半晌过后,金宝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屁股、也退了出去。
门板半掩,夜风钻进来,将桌上那点烛火拨动得跳动起来。
秦三友依旧眉头紧锁、脸上明暗变化莫测。
“是伙计就说是伙计,为何要说是阿弟?”
老秦不愧是老秦,一上来便直戳她的命门。
秦九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沉着应对道。
“他是江湖出身,没钱治病在我这欠下银子,我既得扣着他做工,又不能引人注目,所以对外才说是远房亲戚。”
这确实是她当初留下李樵的原因。可如今她照实说了,老秦却并不领情。
“可他是个男子。”
秦九叶沉默片刻,随即提醒道。
“金宝也是个男子。”
“那怎能一样?!”秦三友终于按捺不住,一言不合就开始吹胡子瞪眼,嗓门也大了起来,“金宝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你半个亲人,虽说人确实笨了些,但绝不会有些坏心思、更不会害了你。换了其他人那可就说不准了。”
这话倒也中肯。金宝虽然常有些小麻烦,但大祸是没闯过的。
某人可就不一样了,来了还不满三个月,已经快将她这小小草屋闹翻天了。
但俗话说得好,什么最讨厌?马后炮最讨厌。现下说什么都为时晚矣,她总不能再将人敲晕了丢回洗竹山里去。
“我同他就定了三个月的工期。工期一满,他就该走了。”
秦三友冷哼一声。
“哼,这话我若是没见过他,你说我便也信了。”
秦九叶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