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允恒站在空空如也的屋中大发雷霆。
“一群饭桶,两个人都看不住,我花钱请你们来搞砸一切的吗?”
“还有你们,找几个老头都找不到,要你们何用!”
桌上的茶具被桑允恒扫落在地,茶水溅到跪在地上的守卫,他们被桑允恒轰雷掣电的架势吓得愣是不敢吱声。
“大人,不、不怪小的,实在是两人太过狡猾,又有武功在身,小的才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
“大人,也不怪小的,小的到他们老家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想到两人离开前将自己打晕倒吊在房梁上的守卫觉得难以启齿。
桑允恒骂道:“大滑头带出小滑头。”
低头看见地上埋头跪着的守卫,气不打一处来,连拍几下桌案,拍案声震得地动山摇:“愣在这儿做什么,等着人跑远吗?还是等着我去找?甭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务必赶在昭平公主察觉前找到他们。”
守卫头子觉得难乎为继:“大人,偷来的锣鼓打不得。外头人现下都当两位指挥使死了,我们要是大张旗鼓出去找,岂非授人以柄?尤其是昭平公主,不拿这事治死我们才怪。”
“蠢货!”桑允恒怒吼,“谁让你们敲锣打鼓去找了,藏踪蹑迹懂吗?”
守卫头子脖子一缩,恨不能似乌龟般缩进壳中,由龟壳挡住桑大人那飞溅的涎沫:“懂了,懂了。”
“滚吧。”几人快滚到门口,桑允恒把人唤回,“回来。”
“大人有何吩咐?”
桑允恒捋髯说来:“记住,你们是在替寿昌长公主办事,切记要格外小心,否则出了半分差池,长公主会要了你们的脑袋。”
“小的明白。”
待人离去,守在门外的管家才敢进来:“大人,昭平公主派了太医来,说是要给小姐诊治。”
桑允恒一口老血只待吐出,荣怀姝啊荣怀姝,真有你的。
“我去看看。”
管家有口难言:“眼下最要紧的是,小姐没病啊。”
桑允恒的贴身小厮看他一筹莫展,好心支招:“太医又没见过咱们家小姐,你随便找个有病的糊弄过去不就得了。”
管家眼睛一亮,偷天换日谁不会。
小厮看着他忙不迭跑走的老态龙钟的背影失笑。
一旁的桑允恒也如醍醐灌顶,对啊,反正又没人见过沈、韩两家父母,他随意找两个顶上去闹事不就成了。只要能闹得起来,谁还会知道这两对父母是假的呢?
原本郁闷的桑允恒顿时心情舒畅,乐不可支地出了门去。
任谁也没想到,使桑府乱成一锅粥的罪魁祸首正在公主府的地牢中。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麻袋中传出的声音瓮声瓮气,“让我瞧瞧是哪路英雄好汉干出这等事?”
“且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有人不会放过你的。”
起先两个麻袋中的人尚能挥拳踢腿着骂骂咧咧,后来不知是累的还是憋的,里边的人敛手屏足,麻袋也不再到处鼓包。
荣怀姝手中的烙铁已烧得通红,她靠近观察须臾,侧头看了一眼消停两个的麻袋,声线慵懒:“放了他们。”
刚有新鲜的空气渗入麻袋内,麻袋中的两人忙将鼻子凑到开口处疯狂地呼吸。一丝微弱的光落到眼皮上,不等外边的人完全解开绳子,两人自顾自用脑袋挣开开口处绳子的束缚,手脚并用从麻袋中爬了出来。
两人并排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无一人注意到那边拿着火红的烙铁的荣怀姝。
“沈大人、韩大人,还死不了吧?”
清越的声音在潮湿昏暗的地牢中响起,两人不自觉地将其当作一种关心。
他朝声音的来向摆摆手:“死不了。”
荣怀姝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轻吹掉烙铁上沾上的铁锈屑,指挥人高马大负手而立的侍从:“把他们吊起来。”
“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