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杰没有开门。
“来看你。”
一分钟的沉默后,把手处传来清脆的声响。
是门上锁的声音。
?
翠子叩门两声以示不解。
“……就算这样,你想的话,还是会撬锁进来吧。”隔着门板,杰的声音显得沉闷。
她确实干过这种事,但不是每次。
“如果你想。”她说。
取下两个别碎发的钢发夹,她将其掰开,变成不同大小的“L”形。室内房门常用的卡巴锁,靠这种手段就能打开。
她半跪在地上,将其中一根钢夹伸进锁孔,仔细感受其中的软硬弹度,指节时不时微微发力。
锁孔里的弹珠一一分开,断续传出咔嗒声,微小的,但穿透木门板,传递到另一个人心里,如锁芯一样逐渐挑开。
杰背靠着门,单手捂着脸,指腹下的皮肤有点发烫。他想,他不希望任何人看见他现在的状态,但翠子这样的做法,他也没办法……吧。
最后一个动作是旋转,透亮的开锁声后,翠子压住门把手,推门向里。
杰站在她面前,向她伸手。她搭上去,扶着膝盖站起身,抬头,杰左脸的伤痕进入她的视野。
从颧骨到嘴角,有一大块紫红色,嘴皮被牙齿磕破有一小道红色裂口。
“你竟然没打过叔叔!”
那个几乎不运动的中年男人!
“我没动手。”
“为什么?”
“……”
不使用暴力需要被问为什么吗?
“喂。”
杰脸颊一抽,捉住翠子的右手,她不安分的爪子戳中他脸上的伤口,在看见他吃痛后,还眼神亮晶晶地笑。
好吧,翠子一直是个坏家伙。
“所以你是自愿被打的?”
反手拉住杰,把他拉到床边,又拉他坐下,翠子站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左右打量伤口。
“你好奇怪,下一版耶稣受难记该让你来演。”
如果是她的话,只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杰就像那些经文一样难读,而她试图翻阅。
“为什么任由他打你呢?”就算不动手,阻止也不是难事啊。
再一次制止翠子戳他的伤口,杰把她的两只手都攥住。
“偿还。”他说。
然后翠子再问他什么,他都不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