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李桓处置了一个管事,以及漱玉阁的两个嬷嬷。
那两个嬷嬷夜里偷懒,在炉子上生火烤栗子吃,火星未灭便擅自离开,这才引燃了旁边的柴草,火势迅蔓延,很快便烧到了木质橱柜,险些酿成大祸。
按说这件事情到此就算结束了,可王府里慢慢传出风言风语。
有人私下议论,说那个薛六姑娘邪门得很。
她在薛府,薛府便鸡犬不宁。
她如今到端王府,府里又莫名着火。
于是,那“七煞灾星”的说法再度被人提及,即便灵虚被证实是假道士,也无法阻挡这流言的传播。
传谣如疾风,辟谣似逆水,难上加难。
不过,薛绥从不辟谣,仿若这一切与她无关。
袁清杼冷眼看了两日,见她气定神闲,不为所动,更加窝火起来……
“来人,替我更衣,我要入宫见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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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瑞金殿里。
萧贵妃刚派人给平乐公主府送去一些珍稀药材和长白山来的野山参,便听闻袁侧妃求见。
近日来,为了平乐的病,萧贵妃忧心忡忡,心烦意乱。
闻声,她不禁皱眉。
“让她进来吧。”
袁清杼的母亲是萧贵妃的堂妹,二人有着这层表亲关系,加之袁清杼的父亲在吏部任职,也算得是端王一党,在朝堂上的得力臂助。
因此,萧贵妃平日里待她一向亲和。
袁清杼在她的面前,也比旁人随便许多。
在内侍引领下,袁清杼莲步入殿,盈盈行个礼,便开始期期艾艾地诉苦。
“姨母,漱玉阁莫名起火,可把我慈儿吓得不轻,如今病倒在床,今儿个都没法陪我入宫看望您了……”
萧贵妃耐着性子,轻声安抚她几句,袁清杼却越说越激动,眼泪好似不要钱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从前旁人说那薛六邪门,我还不信,如今可算是明白了……”
在萧贵妃探究的目光下,袁清杼添油加醋,把端王府近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爷就像着了魔似的,后宅哪儿都不去,一门心思宠着她们姐妹俩,甚至在沐月居留宿多日……”
提到此处,她便满心愤懑。
“漱玉阁着火,王爷留下来陪了我和慈儿到半夜,可等慈儿睡下,他还是回自己的栖梧院了。”
李桓不留宿。
从不例外。
唯一例外便是薛月沉。
萧贵妃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
在她看来,只要能为王府开枝散叶,添丁进口,都是她的孙辈,不用在意这些小事。
她也了解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