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珍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却没人接。“是我,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不会和我一起走?”周慕云的声音接着电话铃响起,在观影厅里显得格外清晰。荧幕上的他最后一次看了眼节点的房间,关上了灯,踏出房门,走上酒店的长廊。这里用了个拉镜头的手法。周慕云的背影停在荧幕中央,摄影机缓缓后拉,和周慕云的背影越来越远,整个长廊跃入镜头,将人物包裹在屏幕中。“拉镜头用在这里真是巧妙,”马丁忍不住道,“主人公到了分离之时,情感上的远离用这一个镜头就表现出来了。”他说完,转头寻求克莱尔的认同,却发现克莱尔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偏头在嬴佳耳边说着什么。马丁郁闷地转了回去。与此同时,苏丽珍赶到了酒店,她独自坐在酒店房间里等了许久,却什么都没等到。“是我,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和我一起走?”泪水从苏丽珍的脸颊滚落的时候,她的声音同步响起。可为时已晚。命运好像在跟他们开玩笑。苏丽珍接不到周慕云打来的电话。周慕云也会在苏丽珍到来之前离开。又或许命运从来没有跟他们开玩笑。两个畏惧世俗的人,两个内敛而克制的人,即便在正确的时间里,即便正视对方的眼睛,可能也不敢问出那个“如果”。一九六三年的新加坡,周慕云在家里翻箱倒柜,却没找到自己的东西,而是找到了一根带着口红的烟。回忆涌上心头,那时的他和朋友喝酒,却接到了一个不知道来自谁的电话。镜头一换,苏丽珍出现在镜头里,她等在周慕云的房间里,翻看着一件又一件东西,还点燃根烟抽着。最后她带走了床底的一双绣花鞋。那双曾经她在港城遗失在周慕云房间里的鞋,如今在新加坡被她重新穿走,是周慕云翻箱倒柜再也找不到的东西。临走之前,苏丽珍打了个电话给周慕云。周慕云接到了,苏丽珍却什么都没有说。一九六六年的香港,出租楼里,已经搬走的苏丽珍回到小楼给房东太太送船票,意外发现小楼隔壁的房间已经被租下了,只是租户却迟迟没有入住。镜头一转,周慕云回到曾经居住的小楼,不经意问起隔壁的房间住了什么人,房东告诉他隔壁住着个带孩子的女人。周慕云在隔壁房间门口停留片刻,还是转身离开了。分别以后,对彼此的爱驱使着他们一次又一次踏出一步,可一次又一次因为不敢踏出下一步而错过。影片的最后,就如周慕云曾在酒馆给朋友讲过的故事一般。“以前的人,要是心里有了秘密,不想别人知道,他们就会跑到山上找一棵树,在树上挖个洞,然后再把秘密全说进去,再用泥巴封起来,那秘密就永远留在那棵树里,没人知道。”而现在的周慕云也在柬埔寨寺庙的墙上找到了一个洞,他凑近了,对着洞说起了藏在心里的秘密。再用一捧带着杂草的泥土封住了洞口。这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除了苏丽珍与周慕云,以及此时坐在展映厅里的观众们,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克莱尔率先回过神来,他凑近嬴佳,“嬴,我终于明白你的金熊奖获奖感言为什么要那么说了,如果是我,我也选不出来。”嬴佳摊手,“偏爱就交给观众吧。”“是的,但我想法国人会更:()你一句票房不看好我赚成世界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