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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姑姑真的再也不回来了（第1页）

过去的十多天一直阴雨绵绵不见日光，空气里都是一股子湿霉的味道，浑身都是黏黏腻腻，感觉我整个人都已经要发霉了。突然，感觉好像阳光洒在了身上。这感觉，温暖，舒适，真舒服！我翻了个身，拢了拢被，感觉更舒服了。恰在此时新闻早班车准时响起了播音员优雅流畅的声音：“近日我省y省h省三省联合破获了一起跨越二十年的特大拐卖人口案件，解救被拐妇女儿童共37名，具体被拐卖人口还在进一步清算中……本次跨省抓获犯罪嫌疑人共计23名，在逃……据20年前目击证人描述以及犯罪嫌疑人供述该贩卖人口团伙一核心成员外号“菊姐”，真实姓名不详，现年65岁左右，现公布“菊姐”手绘人像一份，望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向公安机关提供线索，提供有价值线索可奖励人民币5万，联系方式……”“姜小雯，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起来帮忙把衣服被褥都拿出去晒晒啊！”“谢谢你啊，我的亲妈，你把窗帘一拉开，这么大太阳晒着，我睡起来更舒服了啊，我不想离开我温暖的被窝！”我慵懒的伸着腰，喃喃地道。“好了好了，快起床了！”老妈说罢卷起我的被子就出了卧室。“真是我的亲妈！”被子拿走了我只能被迫起床，懒洋洋地抱着褥子跟在妈妈后面来到楼顶晾台。难得阳光明媚，晾台上晒满了衣物。微风一吹衣物翻飞，老妈系着围裙，手拿槌棒拍打着背面，那画面温馨舒适。我从老妈背后一把抱着她的腰，“老妈，太阳晒着真舒服！”老妈一点都不解风情，反手挥起她的槌棒对着我就是一下。“过去玩去，多大的人了还这个鬼样子，嫁不出去了！”我吃痛地呲牙咧嘴，“没人要，我就在家吃你一辈子，略略略……”说罢，我就转身跑下楼，妈妈后面的笑骂声我已经听不清楚……一位五六十岁上下打扮朴素的女人，面无表情的在漠江边上来回踱步，她从早上出门已经在漠江边上徘徊了一整天了。她水米未进却不觉得饥渴，夕阳落山，伴着水汽而来的微风吹进她的脖颈，她也不觉得冷，脸上被风吹干的泪痕，还有红肿的眼睛更衬得她此时的心如死灰。连日来的阴雨退了平山的暑气，特别是在这江边上风一吹竟是让人觉得冬天也不远了，天一黑江边散步的人就慢慢散去。女人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纵身一跃跳入了漠江，冰冷的江水不断刺激着她全身的每一寸神经，也促使让她的脑海里不断翻滚着那些回忆：儿子，陌生男子，大冰箱……她觉得她沉入了江底，她觉得她要死了，她想下辈子她再也不要来这人间了……一双手突然托起了她，她挣扎着不愿被救起，那人好像被她挣扎的没了力气，她觉得很抱歉，可能好心人要被自己拖累了。她睁眼看女人，也不再挣扎，昏死过去之前，听到救自己的人说道：“我曾经因为弄丢了女儿也寻死过，后面我想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孩子被生下来就有了自己的宿命，谁都改变不了。后面我学游泳，今天能够过来救你也是我们俩的宿命，你该好好活着的……”今天是农历初一，小佛堂里香烟袅袅，堂桌上供奉着诸位神佛，供桌上面摆放整齐的是几盘新鲜水果和点心。堂下正虔诚跪拜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只见她手持一串佛珠，正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虔诚之姿一看就是位善良的老人。“奶奶，你每天吃斋念佛的，初一十五雷打不动的供奉这么一大桌，就算你犯过再大的错，佛祖也会饶恕你的！”我踏进小佛堂，悄悄靠近奶奶的时候刚好听到她说道，“佛祖，请您宽恕信徒犯过的错……”奶奶被我吓了一跳，看清是我稳了稳心神，缓缓说道：“小雯啊，在佛堂里不许开玩笑啊，要虔诚，不然就是对神佛的大不敬，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说罢，对着佛像又是虔诚的一拜，然后缓缓起身。见状我立马上前搀扶住她出了佛堂回到客厅。奶奶客厅里最显眼的地方摆着十几年前我们拍过的全家福。“奶奶，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能给我讲讲吗？”奶奶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向了那张全家福，看了一瞬之后双手继续拨弄着她手上缠着的佛珠。我继续问道，“奶奶，你说说我姑姑为什么走了十年都没回来过啊？还有啊，为什么姑姑走了之后你就把这套一直租住的房子给买下来了？还把姑姑的房间改成了小佛堂？”听我问完奶奶又抬头看了看那张全家福，照片上每个人都笑的明媚，看得出拍照的时候大家应该都很幸福。“当初是奶奶对不起你姑姑，或许你姑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既然房间空着我就改成了佛堂，好祈求全家都能平安顺遂。”我随手拿起了茶几果盘里的一个橘子，剥开后拿出一瓣送到嘴里，很酸。奶奶常说供奉过的供品人们吃了会得到神明的福报。所以，我呲牙咧嘴的吃了整个橘子。我又望了望照片，心想：“姑姑真的再也不回来了？”照片里姑姑眼睛亮晶晶的，有股大学生专有的清澈愚蠢，笑起来两个酒窝显得很俏皮可爱，只见她双手挽着奶奶的胳膊，头微微偏向奶奶的肩膀，看上去母女二人亲密无间的，所以真如奶奶所说是因为她，姑姑才消失了十年音信全无吗？我正专注的盯着照片里的姑姑苦思冥想，突然响起了几声敲门声。：（）错了位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