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星的手微顿。
她抽回手,说:“陈同学,你的朋友好多啊~”
陈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嗓子眼里的音节不等到达口腔,苏落星便又凑到了她身边——弯腰侧身,探头一样的姿势望着她,漂亮的脸上是漂亮的不怀好意的笑容。
“项链坏了。”
苏落星轻触了下土星吊坠——痒。
由内而外透出的痒。
——“换一个吧。”
后来,陈玥鲜少扎发。
一枚月亮形的耳钉在她的右耳上。
25
——“换一个吧。”
陈玥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和苏落星走出了地铁站,坐在了出租车的后排座上。
“去什么地方?”陈玥问。
苏落星在她旁边,望着窗外,没有回答。
像是没有听见。
耳洞。
陈玥收回视线,也兀自看向窗外。
四姐姐也有耳洞,两个,一个耳朵上一个。
陈春旎的耳洞是有一年冬天,村子里小学的一位女老师,帮她扎的——女老师个子不高,陈玥当时十二岁,女老师二十二岁,个子却同她差不了太多,仔细看还要比她矮上一些。
南方姑娘,总是笑得甜甜的,好像吃着糖长大的模样。
村子里只有一个剃头匠,女人们扎耳洞也大多找他,手法实在是粗糙——冰块先把耳垂冻麻,随后烧的通红的铁针穿过。
尽管耳垂已经冻麻了,但还是会疼。
可除了年纪较小的女人,没有人喊出来,大多数都只是“哎呦”了声,和土地朝夕相处的脸上挤出一丝淳朴憨厚的笑。
四姐姐只是看到那个架势,便生了怯。
女老师便是这个时候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害怕,不要看。”
女老师把她们带到了自己的宿舍,棉签仔细地给陈春旎的耳垂消了毒,随即她拿出了一个密封袋,里面是一个单独包装的“订书器”,透明的订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