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端着酒杯走到床前,递了一杯给迷迷糊糊尚未清醒过来的余丰宝,然后勾过他的手臂,仰头喝下杯中酒。“合卺酒已经喝完,自此你就是朕的妻子,朕的凤后了。”余丰宝眨了眨眼睛,在谢承安的催促下喝完了杯中酒。谢承安低头吻上了他的唇,柔软的唇上带着淡淡的酒香味。余丰宝笨拙的回应着他。良久之后,两人分开。谢承安将人横抱而起,往殿外走去。余丰宝勾着他的脖子,好奇的问道:“皇上,这么晚了咱们去哪儿啊?”谢承安抱着他,向偏殿走去。偏殿里有一处浴池,屋子里烧着地龙,白色的雾气飘满了整间屋子,“今儿是我们的新婚夜,你说我们要去哪儿啊?”余丰宝看着他那正在燃起的双眸,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可不要教坏孩子哦……”谢承安的唇角勾起,“朕的法子多着呢,又不是非得要……”说完他就当着余丰宝的面儿一件一件的将衣裳脱掉,走进了池水里,温热的池水漫过他精壮的胸膛,他忍不住发出了一道闷哼声。听的余丰宝面红耳赤,“那你转过去,不许偷看!”谢承安笑道:“宝儿,你都要为朕生孩子了,怎的还如此害羞?”余丰宝却坚持,谢承安没办法只得背过身去。他脱了衣裳也钻进了水里,弥漫着的水雾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身形,他还没做好让谢承安看到他那丑陋伤疤的准备。“好了,可以转过来了。”余丰宝缩在水雾弥漫的池水里,谢承安朝着他游了过来。“宝儿,朕替你搓背,好不好?”余丰宝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谢承安又道:“那宝儿替朕搓背?”三月里的春风,带着丝丝的暖意,吹绿了嫩黄的柳芽,吹皱了一汪的春水,几只燕子贴着水面划过,留下一层层的涟漪,偶有几尾鱼儿高高的跃出水面,带出串串的水珠。太医算的预产期在三月十二。可今天都三月十五了,肚子里却依然没有动静。余丰宝有些担心,按照太医的嘱咐,每日多走动走动,他一手叉着后腰,一手护着肚子,低声呢喃道。“乖孩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你可知道爹爹多盼望着你的到来。”许是听到了余丰宝的说话声,肚子里的小孩动了两下,即使隔着衣裳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贺元卿陪在他的身旁,小心的搀扶着他。“你别担心,我瞧着他是在你肚子里待的太舒服了,所以才懒得出来了。”余丰宝笑了笑,拨开了眼前的柳条。“对了,你跟那个卫忠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让皇上去探探他的口风?”贺元卿忙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只是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还是顺其自然吧,我这些日子闲着无事,做了好些肚兜和衣裳,回头送去养心殿,也算是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余丰宝道了好,又问,“他不喜欢你?”贺元卿又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有点不大懂男人的心,好的时候对你便极尽温柔,不好的时候又冷的跟冰块似的。”他自嘲的笑了笑,岔开话题道:“真是难得,前几日为了你生产一事,皇上连朝都不上了,今儿怎么倒是让我来陪你了?”“还不就是因为前几日堆积了好多的奏折,他正在养心殿里看折子呢,好像说是南疆最大的部族戎呈族要派使臣过来商议互市的事情。”余丰宝笑的颇为无奈,他怀了身孕,谢承安比他还紧张,日日什么都不干,就盯着他,生怕他被磕着碰着了。一次两次还觉得新鲜,时间一久余丰宝就有些烦了,他有手有脚哪里用得着人这么伺候着,弄的他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不像这会子在外面吹吹风,赏赏春景,跟贺元卿说说话,连心情都舒畅开来了。“哎呦……”走着走着余丰宝忽然捂着肚子叫了一声。贺元卿吓坏了,忙叫人准备了轿辇将余丰宝抬了回去,产房是一早就准备好了,连带着太医还有稳婆都是一早就备下的。余丰宝似乎疼的厉害,脸色苍白的厉害。贺元卿抓着他的手道:“你别怕,我这就去找皇上来。”余丰宝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别去,你陪着我就行了。”贺元卿平时里一副机灵聪明的样子,可是见到余丰宝额上冒着冷汗,疼的似乎在发抖,早已吓的腿肚子发软,“可是…要是皇上知道了,定会怪罪我的。”余丰宝对着他挤出了一抹笑。“万事有我在,你别担心,现在就只有你能陪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