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意识到自己的心紧缩又战栗地抽搐着。
他很难不顺着对方所说的话,想到那些“行动”,想到每一次的纵容,想到地道里时基拉说的那句我在这里。
“而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件让我很高兴的事。”
基拉弯了弯眼睛:“你并没有说你不喜欢我,并以此来拒绝,我很高兴。”
斯内普一怔,紧接着是恼羞成怒,他咬住牙齿一字一句说:“我现在就可以说,我不喜欢你。”
“哦,好吧。”
基拉欣然拒绝:“我不信。”
斯内普怀疑这家伙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你刚刚还说非常尊重我?你就是这么尊重的吗?”
话音刚落,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从和他对视开始,目光一寸寸地下滑,落到被抿得有点泛红的薄唇上,然后再回归原处。
那种仿佛要被掠夺的危机感又一次让人头皮发紧起来。
基拉慢慢地说:“我想,在你仍然想躲着我的时候,我应当具有一点否认的特权。”
“喊我的名字吧,虽然我认为名字只不过是种称呼。”
她叹息着说:“但是如果你一直坚持称呼我为迪戈里小姐的话,是因为想要以后我在追求你的时候,仍然称呼你为教授吗?”
“而且我也想呼唤你的名字。”
斯内普时常觉得自己应该惊叹于基拉的得寸进尺,他不得不干巴巴地去划定一些不能动摇的界限:“迪戈里,我想你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在试图追求一个老蝙蝠,这无疑是可笑的。”
基拉雀跃地“好耶”了一声:“斯内普——”
以为对方喊自己是要说什么话的斯内普等待了一会儿,眼睛里慢慢流露出疑惑。
“虽然平时喊斯内普教授的时候,就其实已经无数次地喊过你了,”基拉愉悦地说,“但我还是发现,这绝对是不一样的。”她又喊了一声:“斯内普。”
斯内普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曾经有人说过,名字是最短的咒语,但要是这是真的,那斯内普相信自己教授过的这么多届学生,他几乎能被用名字下咒几百几千遍。
可从来没有。
直到这一次,侧坐在身边的女巫喊了他的名字,哪怕并不完全,斯内普却觉得自己的心脏乃至灵魂都好像被狠狠地攫取住,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也许,他的这次让步是个错误。
基拉并不满足:“迪戈里很奇怪,会让人觉得是在喊其他迪戈里,行行好嘛,喊我的教名吧,我愿意停留在斯内普这个称呼,而不是喊你西弗勒斯。”
她光明正大地偷偷喊了一声。
但斯内普对此无法做出任何举动来惩处这个总是喜欢得寸进尺的家伙。
基拉望着对方的黑眼睛,她是真的不懂得如何追求,但她清楚她在这个世界只喜欢斯内普,至少现在是这样,所以——
“我愿意将部分权力让渡于你,斯内普,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由地在我的世界里行走,检查我的真心,视察我能够展露出来的一切,指使我做任何事但不包括离开你。”
斯内普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软弱,软弱到不能够拒绝半分来自身侧这个人所能够给予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