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在时岫的脸上,晒得人凉薄得明媚。
她昂起下巴对商今樾说出这句话,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清醒了,只觉得自己对商今樾这辈子可能都没这么决绝过。
那柔软的布料划过商今樾的手指,一寸一寸,比刀子还要割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岫感觉在商今樾的脸上看到了愕然。
她刚刚拉着自己外套的手还悬在空中,久久都没有收回去。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她这样从小被众星捧月的人,应该还没有被人拒绝过吧。
这梦梦的还挺符合逻辑。
不愧是我。
时岫得意又臭屁,准备找冯新阳炫耀。
却不想她站在过道望着教室找了一圈,根本不见冯新阳人影。
时岫这样的行为终于引来了旁观者的不爽。
在她第三次堵塞交通后,讲台上的班主任郭潇忍不了了:“时岫,你站在过道干什么呢。”
“我在找新阳,老师。”时岫回答。
郭潇一头问号:“冯新阳?她不是去集训了吗?不还是你早上给她送来的承诺书吗?”
面对问号三连,时岫愣盯了郭潇几秒,慢腾腾的反应过来:艺术生的专业考试在高三寒假,因此美术生集训都是从高三上学期开始。
所以这个时候,冯新阳的确不应该在教室。
如果她当时也坚定这条路,她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郭潇看着时岫在原地一会皱眉一会舒展,一会又蹙起了眉头,不由得也跟着眉头紧蹙:“时岫,想什么呢?”
“我……”时岫结巴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局面。
但接着她大脑飞速运转,灵光一闪:“我在想冯新阳的桌子在哪里,我想跟她的课桌坐一块,她回来得补文化课,我可以帮她。”
“时岫,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你到办公室找我,让我给你跟商今樾安排在一起,还给我保证你一模一定会考到全年级前二十的吧?”郭潇走到时岫面前,主动帮她回忆。
久远到快被时岫遗忘的记忆朝她扑来。
在纠缠商今樾之前,她是先纠缠班主任同意她跟商今樾做同桌的。
所以,与其说商今樾当初是不得不同意,倒不如说她根本没得选。
那她刚刚硬气的拒绝算什么?
算她记性差吗?
郭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时岫脸上看到了沧桑:“时岫,你这什么反应,觉得自己考不到年级前二十?”
“怎么会!”时岫条件反射。
十七岁的她比二十七岁的她还要骄傲。
郭潇看这孩子还是骄傲不驯的样子,觉得自己多虑了:“那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回自己座位?”
郭潇斥了时岫一声,让她不要阻塞交通。
时岫看着班主任离开的背影,失去了一切狡辩的能力,丧气的站在原地。
刚刚爽了有什么用,她不还是要跟商今樾做同桌。
“要进来吗?”
在吵嚷的教室里,商今樾的声音像个例外。
她清冷的声线裹了层诡异的温吞,毫无预兆的闯入时岫的耳朵,连接到昨晚。
昏暗的光线下,商今樾睡裙被翻折了一半,舒展匀称的长腿搭在床畔。
细长手指扣过时岫的脖颈,牵引着她向下,同样的提问沾着叶露潮湿,吻在她的耳边。
几年不见商今樾主动一次,时岫心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