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你去找别人吧。”
醉月浮呆滞了许久,心头蔓开慌乱,“为什么,当我的弟子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突然想到什么,又慌慌张张追问道:“还是说你觉得我在骗你,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的,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的!而且我”
霜棠缓缓抬起脑袋,那双粉色的眼睛静静望着醉月浮。
熟悉的空洞死寂的神情,让正在努力陈列跟他回家好处的醉月浮喉咙一紧,突然说不出话来。
孩童抱着自己的腿,缩在墙角,用紧贴墙壁来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他的声音很稚嫩,只是说出来的话比许多大人都清醒。
“一直什么的,我不相信,我也不需要你对我承诺什么。”
“你对我没有恶意我看得出来,但是我不想跟你回去。”
“我一个人习惯了,就这样下去挺好的。”
心口的衣襟因为打架而散开了些,露出里面青青紫紫的皮肤,以及一支黑红色的簪子。
醉月浮瞳孔一缩。
霜棠小心翼翼将簪子藏回心脏附近,不再搭理醉月浮,而是闷头睡了过去。
那支簪子
醉月浮一阵恍惚。
阿棠拒绝了他,却这般珍惜那支上古大魔留下的簪子。
明明没有记忆了,为什么
难道阿棠回溯到这个年纪,就是为了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牵扯吗?
就真的,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了吗?
醉月浮没有离开,霜棠闷头睡觉,他就默默陪在一旁。
浅色的衣衫被灰尘弄脏,但是醉月浮毫不在意,就这么坐在霜棠的旁边,看着自己小小一只的小弟子。
人间已经接近冬天了,不似修真界那样可以用法术改变季节,这里已经隐隐透出寒意,吹过的风能够轻易带走人身上的温度。
醉月浮不受影响,但是霜棠身上的衣服单薄,起不到多少保暖的作用。他的身体很凉,尤其是指尖,摸上去跟冰块一样。
这让醉月浮恍惚间脑中浮现结契大典那天,失去了气息的阿棠也是这样冰凉。
一阵恐慌袭来,醉月浮用法术将寒风隔绝,又将小孩抱进怀里,让人靠着他,将灵力缓缓传输过去。
霜棠并没有睡得很熟,他也不可能睡熟,哪怕已经很累了,但是还是立刻感知到了醉月浮的动作,然后睁开眼睛。
只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然后就被警惕跟冷漠盖过。
年幼的狼崽只能用凶狠的样子来恐吓旁人,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