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棠握住醉月浮的手,将人的剑举起来,对准地上那些人。
“师尊,您不是想要证明自己吗?”
少年温言软语,仿若情人之间的呢喃,“您救了他们,让他们多活那些年,现在到他们报答您的时候了。”
“杀了他们,弟子就相信您。”
最后的一句话像是血色落入池水,将醉月浮眸中最后的一抹璨金污染,像极了天上的红月。
“轰隆——!”
天际落下惊雷,地面都微微颤动。
魔界近来总是大雨。
惊落贯穿天与地,像是露出獠牙的巨兽,撕裂了空间,将整片昏暗的天空照得刺眼。
雷光下,白金色的长剑刺入了一名仙门弟子的心口。
“唔唔!”洛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醉月浮。
疯了吗?
没有。
醉月浮从未有一刻此般清醒。
他守护过很多人很多事。
但是他年幼失去父母,长大失去爱人。
在人间的那处府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清那个男人身下两个失去了气息的孩童时,他有多恐惧,又有多庆幸。
幸好不是阿棠。
他因为自己可笑的仁慈放过了这个男人,却差点害了阿棠。
守护没有错,错在分不清该守护的对象。
错在自不量力,错在天真盲目。
然而在醉月浮要刺向
醉月浮红了眼眶,他的瞳孔金红参半,卑微地祈求霜棠,“阿棠,我没有犹豫,我真的会听你的,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替你做你相信我。”
他的声音哑得嘲哳难听,带着哭腔,无措的想要去扯霜棠的衣袖。
怕霜棠又不要他了。
洛汶惶惶看着醉月浮如今半疯半癫的样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霜棠挥手让手下处理那些人,除了洛汶。
“师尊,您这副样子跟我当初真像啊。”霜棠静静看着醉月浮。
在许多年前,霜棠跪在醉月浮面前不停乞求,求师尊不要丢下他。
又或是握着师尊贯穿他的长剑,哭着说可以为师尊做任何事。
爱也好,怜悯也好,霜棠想求求师尊可怜可怜他,不要让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