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枫吐口烟“单前坤装成他哥哥这么多年,别的不说,难道他身边的亲戚朋友也不知道吗?”卓云生嘴里吃着东西,嗓音有点混沌“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再说从小生活在一起,某些特征或许模仿起来也容易,可······”,卓云生眼睛直了直“模仿一个死去的人,除非······”“除非怎么样?”,江川枫用力咽了下口水,他嗓子难受的要命。“除非单乾刚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周围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死的就是他?”“去审”,江川枫侧侧身“待会儿你去换谢远,一定让他交代清楚,当年单乾刚是怎么死的?都有哪些人知道”,卓云生吃完面包,站起来刚想走,江川枫又叮嘱他“别逼的太紧,让他适当休息会儿,再弄点吃的给他,这么大的病,万一出点什么情况,我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就白废了。”卓云生离开后,江川枫找出条薄毛毯盖身上,他本来只想打个盹儿的,但一歪下来,就着了,一直到凌晨五点多钟,谢远过来找他,他才揉着眼睛醒来,谢远的头发乱糟糟的,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身上挂的那件黑t,背上湿了一大片“全招了。”江川枫站起来把衬衫下摆束进裤子里,又拢了拢头发,他拿出烟递一根给谢远,自己也叼上一颗,长时间的静默之后,他问“单乾刚也是他杀的?”谢远点点头“太他妈阴了,说实话,我对程璋毫不同情,但洛勇······,人爹妈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砰的砸了下桌子“这狗日的怎么下的去手。”江川枫倚在桌上,扭身磕了磕烟灰“他怎么杀的单乾刚?”谢远叹口气“烧死的。”,江川枫攸得看他,咬了咬后槽牙“够狠······,我在想,他处心积虑的做这些事,为什么临到尾却承认的这么痛快,其实,这几个案子,我们根本没什么像样的证据,他要是咬死了不承认,我们还得继续往下查。”谢远在烟雾后笑了笑“他说累了,而且,他对单乾刚愧疚,说他这么多年一直活在煎熬当中,但回不了头了。”愧疚,江川枫咂摸了一下这个词,感觉特别嘲讽,任何轻飘飘的情感在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一周后,云州警局刑侦支队将616大案的卷宗提交市人民检察院,经审查后,正式批捕单乾坤。江川枫兑现承诺,给队里的人放了个五天的大假,等全部轮休完,已是八月初,到了云州一年最热的时候。这天早上一上班,江川枫就被陈延年叫到了办公室,陈延年神秘的说,省厅的刑侦总队队长有可能会调到别处,上次吃饭时,清远那几个司法系统的高层们对江川枫的印象很好,加上他最近的两个案子都办的不错,所以,应该有戏。江川枫笑笑“怎么个有戏法,人家跟你说了就要我?”陈延年低头摆弄笔“李厅说最属意你。”“这种事儿······”,江川枫翘起腿“命里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想多了没用,再说,除非红头文件下来,否则光凭有戏顶个屁用?”,他看一眼陈延年“你可别到处乱说,不然,人都以为我江川枫是个不干正事,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官儿迷。”陈延年笑他“副厅级啊小子,你今年才三十二岁,要是真能坐上那个位子,未来十年,要是不出大的差错,省部级绝没问题。”“行了吧”,江川枫嗤笑一声“说的就像我已经坐上去似的。”陈延年朝他探探身“动心吗?动心的话,我豁出这张老脸,咱也去拜拜码头,清远,我倒是有几个老朋友的。”江川枫其实知道陈延年的为人,他一向不屑搞这些,但现如今为了他,愿意做到这地步,让他觉得挺暖心的,但男人嘛,记人好放心里就成,嘴上说出来就太肉麻了“说不动心是假的,但······”,他吐口气“随缘吧。”陈延年用钢笔点点他,笑了。他就喜欢江川枫的这个性子,坦荡、正派“对了,还有个事儿,警察学院有个女孩子来我们这儿实习,到时你安排一下。”“不是,我安排什么”,江川枫站起来,走到陈延年桌前,捏着他心爱的小天鹅的翅膀“不该人事科管吗?”陈延年打他的手“到你们刑侦队的。”江川枫一听就烦了“不是,老陈······,一个女孩子来刑侦队干什么,你你你,你让她去后勤或档案室吧,我不要。”“上面按人头分下来的,每个局都有。”,见江川枫一副要把他心爱的小天鹅给拆了的架势,陈延年赶紧说“只是实习,留不留下说不准的,还有,老姜的闺女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