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从来没有想过,奴婢更没有想过要离开沁月轩,奴婢只想要伺候少奶奶的。”
有聪明的,会来事的立马去寻了张干净的凳子搬过来,笑得满脸谄媚,“少奶奶,您坐,外面风凉,小心别被吹感冒了。”
也庆幸自己前面没有被林婆子牵着话头走,要不然现在被少奶奶清算的人,指定也有一个她。
“你们把刚才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姜玉禾坐在搬来的胡凳上,一张清丽的眉眼间虽无多少愠怒,依旧气势凌厉得令人不敢直视。
这些婆子们可不敢因为她年轻,就觉得自己能拿捏住她,要知道上一次那么想的早被赶出来。
这些婆子们哪儿敢把刚才说的那些话重复一遍,一个两个都缩着脖子装鹧鸪,恨不得能原地消失不见。
姜玉禾不耐烦地拧起眉心,“本夫人耐心有限,有些话并不喜欢说第二遍。”
先前起了个话头的婆子顶着头皮发麻的压力,两只手紧张且不安地搓着,“少奶奶,那些话奴婢担心说出来污了您的耳朵。”
“污不污耳朵我自有考量。”
这下子,这群婆子们倒是面面相觑不敢在低头装鹧鸪,但是真要说出来,又不敢。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她们也都懂。
就在姜玉禾眉心间的不耐烦逐渐加深时,有个婆子被推了出来,也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引了过去。
被推出来的婆子又恐又惧地看了一眼姜玉禾,随后闭上眼睛像是奔赴刑场般惶恐不安,但是重复前面的话她是不敢的,只能挑拣来说,“其实,其实老奴们刚才是在说老家里发生的一件事。”
原是这婆子村里头有一户人家,这户的男人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结果成婚三年多媳妇都没有怀孕,男人就以为是媳妇的问题,对着那媳妇开始动辄打骂是家常便饭。
那媳妇也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认为对不起夫家,在夫家更是任劳任怨的一头老黄牛。
这户人家寻思着他们家的根不能断,又凑钱给男人娶了房新媳妇,休了原先的媳妇。戏剧就戏剧在,被休了的前媳妇再嫁后,肚子里头很快就有了动静,倒是男人新娶的媳妇没有一点儿动静,大家立马反应过来了。
感情不能生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可是男人怎会允许自家会绝后,更不允许被人嘲笑无能,思来想去,居然想出了让媳妇去借种的法子。
谁能想到那新娶进门的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一来二去同男人的亲爹勾搭上了,还生出了个大胖小子。这也算是自家的种,男人和他娘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等那婆子说完后,周围更是安静得连彼此间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更想要知道姜玉禾会怎么处理她们,特别是前面的林婆子,恨不得再自打好几下嘴巴子。
而这个故事正戳中了姜玉禾心里最隐秘的一个地方。
闻澈能让别的女人怀孕,她也是生育过的妇人,若是………
姜玉禾半垂眼睫,遮住了眸底漆黑幽深的光亮,随后才抬眸扫向林婆子,“既然你那么推崇林姨娘,往后你就去她那边伺候吧,这月钱,想来林姨娘肯定会大方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