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了南栀的目光,这一回,南栀的眸中满是对她的不满。
莫名地。
那丁点儿的愤怒与复杂情绪统统消散,心中兀自涌起委屈,让腕上的疼意更加深刻。
所有情绪浮浮沉沉,玉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南栀。
很久很久。
久到南栀避开了她的目光。
久到……
玉姝闭上了眼,将头偏向一边。
腕上的力道突然变轻。
“喂,你别……”
“别这样。”方才还掷地有声的人声音突然变轻。
玉姝充耳不闻,也不愿看,她就那样闭着眼,声音黯然。
“你想如何就如何……”
“你想欺负,也随你欺负好了。”
摁着她的手突然松了力道,温热的气息也渐远。
玉姝睁开了眼,眼前人的窘迫羞赧让她忽觉心中畅快了许多。
方才强硬摁着她的人面色发红,声音磕磕绊绊:“我、我哪有这样想过。”
不够。
这并不够。
她静静地看着南栀,眨了眨眼。
微凉的液体划落,她垂着眸轻声说:“嗯,随你怎么说……”
“啊……”
“别哭,别哭……”
南栀手足无措,她试图掏出手帕想给玉姝拭泪,却又惶恐惹她再哭一回。
“南栀,你真以为西海之行非你不可?”
玉姝分明一边说着狠话、一边垂眸落泪,可南栀却觉得那娇声软语又哪里是狠话。
南栀头皮发麻,扯开嘴角,语气无力至极:“我从未这般想过。”
她心中发颤,小心翼翼地看看这玉姝。
只见玉姝忽而抬头,那微红的眼睛直叫人苦涩浮上心头。
南栀张了张口,却听到玉姝说——
“确实非你不可。”
“能带我去往西海深处的,仅你一人。”
“……”
南栀面色一怔,哑然、无言以对。
万般情绪传遍僵硬的四肢,浅金色的眸子变了又变。
玉姝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