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军政的房大人,已过知天命之年,仍是肩背挺拔。立在朝堂,定若磐石,他微微垂手,禀报道:“王爷,这两个月,雍国散兵游勇占了我奕国地界十几处村落,抢夺无数。”
“哦,本王记得雍国可是递过降表的。。。。。。?”
武将列中的一员大将已然立不住了,出列拜倒。
“禀王爷,雍国阵前顺颂降表,当日您也在场,况且雍国嫡皇子抵昊都多日了。”
觉枫认出出列的正是菩冥关前奕国副将姜烈,此刻众人正随着他的指认,望向自己这方。
觉枫浑身发紧,不知何时,盛镜尘走到了身侧,隐约药味随风而至,浓烈异常。
觉枫连忙拜倒在,恳切说道:“摄政王明鉴,雍国降书已明言。愿为臣属,为奕国马首是瞻。绝无蝇营狗苟之事。”
“未见得吧。”一道赤红身影跳跃而出,将明黄奏折仍在觉枫膝前,厉声道:“雍国哪次不是一面谈和,一面袭扰边境。皇兄一声号令,臣弟原作先锋。”
觉枫未等盛先云说完,膝行数步,跪在盛镜尘脚边,连连叩首道:“边境之地,人员冗杂,向来易起龃龉,是非亦难辨。此事绝非雍主指使。雍国上下赤诚之心,还望王爷和诸位大人明察。”说罢叩首不止,响声震得殿上起了回声。
盛镜尘弯腰在觉枫殷红的耳畔,轻语道:“雍国的赤诚,本王昨晚领教过了。是吧,聂大人。”
觉枫眼前一黑,冷杉气息似是难以自抑,偏偏在这焦灼时刻溢出。
盛镜尘定是因昨日之事,心中有气,待要还将回来。可昨日之事,自己愿意一力承担,哪怕阴私索命……怎可与国家大事混为一谈。
眼前盛镜尘衣袂被浅风吹在眼前,觉枫连忙拽住,祈道:“求摄政王明察。”
盛镜尘提起衣襟走到朝堂正中,轻咳了声,道:“我奕军虽强,却不可轻动干戈。姜烈,现着你将此事查个清楚,是雍王指使还是山匪横行,或是其他原因,一并查清,给天下人个交代……”
姜烈连忙跪倒接旨称是。
摄政王瞧了瞧一旁眉飞色舞的盛先云,面色可亲地说道:“难得先云有心,其志可嘉。即日起,封“百夫长”往虎威营历练。”
群臣再度哑然。
有明白事理的暗自腹诽:“这摄政王的一百大板,一半打在房大人的脸上,一半打在了四殿下身上。”
“皇兄……”盛先云还想辩白,撞上盛镜尘幽深目光,即刻瑟缩了一团,如霜打了的茄子,委屈道,“臣弟,遵旨。”
房淞脸色铁青地退回了位置,指尖扫了扫掌心,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
殿上沉寂良久,廉谦出言,“诸位大人,可还有政事要报的?”
众臣皆默,廉谦复又看了眼摄政王,讨了旨意,说道“各位大人归位吧,今日朝会到此为止,各位大人请便。”
此话一出,群臣如临大赦。
觉枫亦松了口气,顾不得额上痛意,忙归了位,掩于群臣悄悄退了出去。
“现如今,凡是涉及攻伐,摄政王十之七八要摒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