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要事?比老子的命还重要……”先云嗫嚅了半晌,发觉被什么堵住了咽喉,酸涩热流几乎淹没了鼻腔。
“盛先云,本姑娘的要事便是要事,定是不能说与你的。”
“你,你怎么敢……”从来都没有人如此和他这样说过话,便是兄长严厉些,却凡事以他的安危为念。
“步摇未曾视王爷性命为儿戏,否则,这会儿,王爷已经身首异处了。”步摇毫不示弱,言之凿凿地将先云气焰顶了回去。
“你又如何哄那山贼……”先云腔子里湿湿的,口齿中好歹吐出几个字。
“哄住便是哄住,偏要说与你听?”步摇连珠炮似的答道,她本气极了这番质问,转身见了那人眸中,似是接满了“朝露”,心中软了软,口气也松了下来。
“步摇知道四王爷纵横奕国,怎会怕这等区区毛贼。王爷袖管中的蟾酥,十步之内可轻取那贼首性命,再加上金钟罩身的外家功夫,四王爷哪里便会轻易送命……”
先云知道步摇这番言辞又是哄人而已,偏眼中泪不争气地串起珠子来,生怕再张口便要抑不住。
二人,同感大地微颤,远远一排震天彻地马蹄正要赶至近前,先云慌忙揽住步摇躲在路旁稻田。
一队神兵似是鬼魅般从两人面前飞也似的闪过。
步摇咬着指甲,眼眸转了又转。
“是嚣营……”先云望着那队骑兵远去身影,掸了掸身上尘土。
“四王爷怎么不拦住问问?”步摇不解问道。
“这你就不知了。嚣营虽为奕国精锐中的精锐,却只认嚣主。嚣主效忠雍皇。即便是皇家贵胄,也支使不动他们。”
“从山上便听二当家说了遇上嚣营集结。”盛先云从步摇手中挑了块荷叶糕大大咬了口,含混道:“王兄就在附近。”
“接下来要去何处?”步摇紧紧盯着先云。
“自然是跟着这些厉鬼。”眼前这人风轻云淡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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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明眸,目光灼灼,晃人心神。实打实,是个美人。”
觉枫耳畔有人低语,听着像是说书人正开了个头,饶有兴味想听下文。
“茹毛饮血,杀人如麻,世人皆知,劝君莫要让皮囊给骗了。”另一位说书人接言。
“这人还有治国之才,安民之策。”说书人又驳道。
“可笑至极。敌国之主,愈英明神武愈是我百姓劫难。”
“动心起意,叛国背主,罪不容诛。”是刻,第二位说书人摘下白色傀儡面具,目光几乎要将自己洞穿。
“……”望着那张熟稔脸庞,觉枫心跳如鼓,周身却仿如被施了咒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