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枫眺向场院当中望去,赵老宗主、州丞、紫袍道人三人横七竖八躺在当场,口中吐了白沫,抽搐成了一团。
围观众人齐齐挤在这方圆之地,纵是审赵老宗主三人出了口恶气,这会儿皆身心疲累,如渔网中的鱼般,喘不过气来。
见三人出了屋,人群中两人如鱼得水,直愣愣地冲到三人近前。
“皇兄~”盛先云懵懂地叫住。
黑袍人见是四王爷,未敢阻拦。
五个人面面相觑,好不热闹。
盛镜尘未曾料想远在昊都的先云一眨眼出现在了此地。
觉枫和步摇见面也皆愣住,不过两人都按捺住了,并未露出相熟之色。
先云朝会之上见过觉枫,心下狐疑了片刻,最后将目光转向了老妇人。
明明最不起眼,可眸子看过她,便如黏上了一般挪不开。他笑着开口问:“老人家好面善啊,与先云可曾见过吗?”
镜尘几人皆是吃了一惊。
步摇也不可置信看着盛先云。她还未曾见过桀骜不驯的四王爷这般真情实意地与仆从说过话。
“贵人瞧差了,并未见过。”那妇人哽了哽,低头答道。
先云满目失落,“哦,如此的吗?先云冒昧了。”
有些机灵的百姓见了几人面容及话语,领着众人跪拜在地,“摄政王大驾光临,摄政王万岁。”
众人呼啦啦跪拜了一地。
其中有人大着胆子拱手问道:“小臣沛河河道黎之舟来迟,请摄政王恕罪。摄政王做主惩治贪恶,实乃我沛州百姓之福啊。”
盛镜尘怒从心头起,诘问道:“三年了,本王拨了多少款项,给你们诸多便利,你黎之舟作为河道大吏是怎么回报的?”
黎之舟眼前便是州丞三人惨相,他浑身战栗着,仍大着胆子道:“微臣有罪,九死难赎。可这坝,填了多少人仍是打不下桩子,亦是被逼迫得没了法子,才想起这阴命童子镇鼎的法子。”
黎之舟擦了擦头脸上的汗水,抱定了豁出命去的决心,凄厉言道:“摄政王,沛水不能再拖啦,再不治,流民成势,奕国国祚便要动了根本了。”
先云上前一步,面色凝重说道:“皇兄,他此话说得倒是真的,这路上,我们便遇上了流民,有起势的迹象,不可不防啊。”
盛镜尘面色和缓了些,垂了垂眸子。向众人言道:“本王来到沛州便是处理此事。还请沛州百姓给本王些功夫。”
人群中不知谁指点着觉枫言道:“便是此人夺走了妖兽,不,那阴命童子。”
“对,就是他。”众口一词指向觉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