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变得轻松了不少,只有苏日安的心情没有。
两人擦身而过时,心脏像是扑通一声落入了深水里。他听着身后服务员跟他们交流的声音,听到了傅瑞延低低地回了句什么,但没听清,那一行人的脚步便渐渐走远了。
苏日安仍旧愣在原地。
傅瑞延落在他身上的,短暂的目光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很像路边摇摆行走的小丑,因为长相奇特,被傅瑞延施舍了宝贵的一眼。
但他们本质还是没有交集的。事实证明,傅瑞延只会在喝醉之后才会想起他,清醒时的傅瑞延连看他的眼神都不带有任何情感。
在回酒店的路上,苏日安和李酌之间的气氛没再像在餐厅时那样放松。苏日安靠在副驾驶,因为昨夜的失眠和安静的氛围而变得困倦。
李酌好心地没打扰他,两人闷了一路,到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李酌才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开口问:“你没事吧?”
“看你脸色不太好。”李酌说,“刚才就想问了,你昨晚是没睡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记者的骚扰,苏日安变得有些敏感,觉得李酌的问法很像在旁敲侧击地询问他,是否是因为昨日的新闻失了眠。
他说“没有”、“我没事”,企图让李酌停止这个话题。
但李酌没有,他继续说:“抱歉,我不该把餐厅定在那里的,没想到会这么巧。”
苏日安心里已经没太有波澜,只是感觉到了无尽的虚浮和疲惫,他说:“没关系,荣市就这么大,早晚都会遇见。”
“可他刚刚是不是误会了?”
“什么?”
李酌尽量委婉地说:“误会我送花给你。”
苏日安觉得他的说法有些可笑,于是说:“你应该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
所以不管现在苏日安发生什么,傅瑞延都不会再费心思去管。
“那他就没有挽留一下吗?”
苏日安沉默下来,不是很高兴地看向他,李酌自知失言,又说了声“抱歉”。
然后像喃喃自语一样,很小声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他很爱你。”
苏日安没有回答,转头继续去看外面那一排潮湿阴郁的树木和店铺,觉得李酌可能没有听说,又或者已经忘了他和傅瑞延婚姻的性质,否则说出来的话也不至于这么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