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个懒腰,见外面的天已然大亮这才站起身来。
商榷来寻覃檀时,覃檀推了把木质的轮椅从屋内走了出来。
“你怎么做了把轮椅?”商榷盯着覃檀手中的轮椅微微蹙眉。
“这可不是普通的轮椅,”覃檀坐上轮椅,“这是一把可以调整靠背的轮椅。”
说着,覃檀坐上轮椅,靠在椅背上,抬起扶手,身子向后靠时椅背也向后仰,整个人躺在上面。
她调整了调整姿势,将商榷叫到身侧,你帮我把脚下这块板向外拉一下。
商榷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他走至覃檀的身侧,弯腰,将覃檀所说的木板抬起,木板支撑在地上,她整个人平躺在上面,轮椅变成躺椅,又从躺椅变成了一张简易的床。
“……”
商榷还从未见过如此懒人的设计。
“你怎么突然做了如此奇怪的……”商榷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这把轮椅,“轮椅?”
“这不是听说太子妃不是身体不好吗?”覃檀从简易的床上坐起,抬眸望着站在跟前的商榷十分认真地道,“她常年不出屋怎么行,有些病都是在屋里闷出来的。我做这把轮椅呢主要是想让她时常出来透透气,累了就躺着晒会儿太阳什么的。”
“其实……”商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知该如何同覃檀解释,只道,“你不必做这些。”
“为什么?”覃檀站起身,指着那板正如床的轮椅问商榷,“我做的这把椅子不好吗?”
“那倒不是,你这把椅子很不错,但就是,”商榷沉默着打量了许久覃檀推出来的轮椅,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亲自给她送过去吧。”
覃檀奇怪地看了眼商榷,将做了一晚上的轮椅重新归置好,故作随意地问:“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我还要去与父皇商讨政事,”商榷惋惜开口,“只能你亲自去一趟了。”
“……”
闻声,覃檀一噎。
“忙,”她直起腰,叹了口气,“忙啊,忙啊,忙点儿好啊。”
她推着轮椅往院外走,踏出门前又叹息一声,“忙点儿好啊,都忙,都忙。”
冬日的水患比夏日的水患要严重许多,多地灾民北上逃难的路途艰险,几万人冻死在了北上的路上,途经之所也均爆发瘟疫。
身为太子的商榷每日都在忙这件事情,又与顺天帝商讨了三日之后才有了万全的方法。
接下来的几日商榷都会很忙,今日也不过是得空才回来看一看。
他今日回来这一趟也是想着让覃檀去太子妃那里,好把覃檀托付给太子妃,让她替她照看她几日。
现在她自己推着轮椅去了,倒是省却了他一些麻烦事。
“二皇兄,”商良小跑进府内,一点儿皇子的样子都没有,他耷拉着小脸,可怜巴巴的,“你就帮我求求父皇吧,让我跟你一同去。”
“不行,”商榷拒绝商良的提议,“你必须留在宫里,去了不仅母后会担心你的,我们也要时常顾着你,实在分不开身来,更何况你去了也是添乱,还是不要去了。”
“二皇兄!”商良听到商榷这么贬低自己,一下急了,学起覃檀的模样来学的倒是个有模有样。
他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花手绢,咬在唇边,夹着嗓子假哭:“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这般!你既这般想我!那我以后便不再来打扰你了!更不会再来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