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阿加莎靠坐在接近窗边的床榻,榻上摆有一方矮桌,桌上堆满了零碎的工具。
精致的婚纱被工整的铺于床面,阿加莎手中拿着针线,在做腰上的小细节。
“阿加莎夫人,请问我们能为您做些什么?”,姜亦在阿加莎缝合的动作停下来之后,才开口询问。
身披黑色斗篷的女人放下手中的针线,后站起身来,将婚纱平铺于床,说:“劳烦二位将我没处理好的地方优化,再将桌上的宝石镶嵌。”
安格斯说的也有理,她是一个国家的公主,太过寻常朴素的衣裙必然入不了她的眼。
也不枉阿加莎费这一场心思。
张雩指尖轻触婚纱,眼中有真切的赞叹:“真是漂亮…”
阿加莎没说话,却分了眼神给张雩。
“我们是就在这里开始吗,夫人?”,张雩忽然转头问。
张雩的眼神很清澈,是那种一眼看过去的干净,阿加莎一瞬间有些恍惚,只听她说道:“嗯,就在这里。”
于是姜亦和张雩就照猫画虎的循着之前裁缝店学到的内容,开始着手优化这件华丽优雅的婚纱。
不多时,有鸟振翅的声音。
通体漆黑的灵鸟当着几人的面穿透墙壁。
阿加莎伸出来手臂,灵鸟稳稳当当停在她的小臂,阿加莎用余下的手温柔抚摸它的毛发,嘴里吐出来一串张雩和姜亦听不懂的符文。
灵鸟蹭了蹭阿加莎的手臂,转瞬化为虚影,消散在空气中。
张雩头抬了又低下去,抬了又低下去。
阿加莎念完最后一句咒语,方才问道:“想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问吗?”,张雩再次抬头。
阿加莎看着这一双眼睛,眼底尽是澄澈,看不见贪婪,瞧不见诡诈。
她倒是有些好奇了,他会问出来什么东西。
“可以”,阿加莎说。
张雩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姜亦偏过头下意识的看向张雩,因为他也猜不透张雩想做什么。
张雩小心的问:“夫人,您是会法术吗?”
阿加莎像是为了吓唬张雩,故意在指尖召唤出来黑红色的火焰,她笑道:“法术?”
“或许应该称它为巫术。”
阿加莎指尖火焰的颜色比她酒红的发色还要深的多,如今嘴角又浮现笑容,倒真多了女巫的味道。
“夫人,如果有一天,您能找到消失的人吗?”,张雩伸长了脖子,神情执着的在等阿加莎的回答。
消失的人。
姜亦好似一瞬间明白了张雩心中所想。
阿加莎不屑的说道:“从来都只有我让人消失,你现在让我找消失的人吗?”
张雩眼神不免暗下去几分,重新拾起来婚纱装点。
阿加莎施了咒法,头顶吊灯光线增强不少,她又将即将燃尽的烛台换了新的蜡烛。
回过头才又突然说道:“人死后灵魂都会经受审判,罪孽深重者不入天堂,行善积德者不入地狱。”
“有一个地方,你敢同我去吗?”
姜亦心脏悬空半秒,阿加莎竟然主动开了口。
张雩心里也一惊,兴奋的说:“那我再带两个人?等见过想见的人,我们就留在那里一辈子为您做衣服。”
这当然只是托辞,张雩不可能永远呆在那里。
阿加莎没多的心思,只淡淡应了一句:“随意。”
“我出去一趟,你们改的差不多了就自行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