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走的温舒窈也极为惊讶。不曾想,她竟然真的成为了这些人的目标。她坐在宽敞明亮的房间内,面前是一桌精致的菜肴。可这座院子内的景象太过普通,一时间,她分不清自己在何方。这时,房门被打开。侍女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的帷帽之下,她扫了眼桌上分毫未动的菜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下可糟了。她走到温舒窈面前,好声好气道:“王妃,您多少吃点,这都一天过去了,若是再不用膳,您的身子恐怕受不住。”闻言,温舒窈只缓缓摇头,声音冰冷极了:“谁知道你们还憋了什么坏主意?”侍女脸色有些难看,只觉得温舒窈不识好歹。放眼看去,有谁被强掳过来还能被好吃好喝伺候着的?温舒窈无法透过帷帽看她的脸色,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视线。“告诉你们的主子,我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温舒窈一开口,侍女便愣了愣。显然,她并未想明白温舒窈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温舒窈既然这般说了,她自是要转述的。在离开前,她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温舒窈:“景王已经为你包围了刘家、董家、甘家。”她低声道:“你可真是命好,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能活着离开这。”侍女离开,并未往后看,自然也就没有瞧见温舒窈错愕的眼神。温舒窈暗暗地捏紧了拳头,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谢景寒竟然真的愿意为了自己,率兵去威胁那些世家?这怎么可能呢?她从未想过,谢景寒会这样对她,她早已在细思自己该如何逃出这里,可是谢景寒的举动,让她不得不迟疑起来。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谢景寒一次?然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她抛在了脑后。无论身处何种境地,唯一能够依靠的还是自己。她眼神一阵变化,最后目光落在了这房间内。……次日一早,三家门口的禁军还是不曾撤走。他们听令谢景寒,谢景寒一发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他们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哪怕有下人出去采买,也纷纷被拦了回去。而想要去上朝的刘尚书,更是在门口就被禁军的长枪堵了回去。禁军们的官职虽不高,但他们直接保护皇帝,哪怕是刘尚书的话,他们也不放在眼里。在这世上,他们只听令于皇帝与谢景寒。刘尚书脸色铁青地关上门,眼神阴狠。“可有回信?”他咬牙切齿地问道。闻言,下人身子颤抖着:“还未收到回信。”这时候,刘尚书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他心中有着许多猜测,最后目光落在了院子里的空旷处。“糟了……”他喃喃道,“若真是我猜的这样,那我的话,恐怕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他此前从未收到过这个消息,若是知晓他们要做这样的蠢事,他第一反应就是阻拦,也难怪他们不肯提前知会一声。可他们三家是牢牢绑在一起的,他们若是出了事,刘家也逃不了干系!任谁都会觉得,是他们三家联起手来绑架了温舒窈以此胁迫谢景寒。这样一想,他只觉得头疼欲裂。“不行!”他咬牙道,“我要见景王!”下人闻言一愣,随后便脸色苍白地解释起来:“老爷,现如今景王的态度十分强硬,您瞧门口那些禁军就知道了,若是没有王妃的下落,您恐怕见不到他。”此话一出,刘尚书闭上了双眼。他恨声道:“既如此,那就再次去信给他们!告诉他们,损失一两个翰林并不要紧,现在还不是同景王起冲突的时候!”谢景寒手握重兵,又深得皇帝信任,真到了他血洗三家的那一步,皇帝顶多是斥责几句,贬谪去封地这样不痛不痒的惩处。可对于他们三家而言,却是绵延数百年的祖宗基业毁于一旦!这样一想,刘尚书就浑身冰冷。下人早已知晓刘尚书对此事的重视,连连点头后,赶紧往外小跑去了。刘尚书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心情就如这天色一般,难受得紧。他聪明一世,怎会选择这两个愚蠢的盟友?刘家频频往外传信,司青都看在眼里。他神情焦灼的同谢景寒汇报了这一消息,提议道:“不若属下去抓了那送信的人,说不定信上就有王妃的下落。”想到当着自己的面被掳走的温舒窈,他心中就十分难受。虽说与温舒窈交情不深,可那是谢景寒亲自交代他的任务,他竟然都没能保护好温舒窈。他自责极了。谢景寒沉着脸,否定了他的提议。“刘家并未参与此事。”闻言,司青一愣:“可是他们三家……”“就算这三家好得像是一家,也会有理念不合的时候。”谢景寒淡淡道,“这三家的主事人中,只有刘尚书一个聪明人,至于董家与甘家的……都是目光短浅的蠢货。”司青不明所以,但既然是谢景寒的要求,他自然要遵从。“那王妃……”“先去将甘家的几个小辈抓出来。”谢景寒吩咐道,“甘家子嗣单薄,这一辈的,只有两个儿子,去将他们抓出来。”“然后再告诉甘家的人,王妃一日没回来,就断他们其中一人的手指。”本朝规定,身有残疾者不得入朝为官。断一根手指,那就等于断了仕途。甘家的未来,皆系在这两人身上了。谢景寒这一做法,完全是抓住了甘家的弱点。“再告诉董家。”谢景寒冷笑了一声,“他们若是再不收手,本王就将他们在江南的产业一扫而空。”董国公最是贪财,谢景寒此举,也是抓住了他的命根子。司青一边点头一边往外走。只是离开到一半,他突然小声询问:“王爷,这样做值得吗?”为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温舒窈,要与三大世家为敌。谢景寒难道不会后悔吗?闻言,谢景寒只扫来了凌厉的一眼。:()继妹抢亲探花郎,却不知我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