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一阵鸡飞狗跳,连泉水庄都有所耳闻。对此,温舒窈置之一笑。她对温以彤与陈彻是何种状态,丝毫不在意。她真正在意的,是能否引出温夫人背后的那个神秘男人。可对于温以彤而言,别庄一趟,彻底击碎了她的自信。曾经她认为,谢景寒不近女色,温舒窈嫁了过去就是吃苦。可她现如今看到的温舒窈,气色红润,身上的穿着打扮与闺中相比,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都说女人如养花。显而易见,温舒窈这朵花,正在被谢景寒悉心呵护着。若她不认识谢景寒,倒也罢。温舒窈与谢景寒的事,至多能得到她一句“命好”。可偏偏在梦中,她与谢景寒至亲夫妻,却得不到现在温舒窈一半的待遇。大婚当日,谢景寒奉命离京,她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回门宴时,她更是被人嗤笑留不住夫君。谢景寒被北狄打得落花流水,人人嗤笑她是丧门星,克夫,不然为何百战百胜的谢景寒,偏偏在与她成婚后打了败仗?她与谢景寒的每一次相处,从未有过平和,更不要提像是温舒窈与谢景寒这样恩爱了。凭什么?她自认不输温舒窈,从幼年开始,她就与温舒窈争锋相对。起初温舒窈还处处与她相争,可发觉形势有变,就连楚家都不理会自己后,温舒窈便换了个人,整日无所事事,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女工管家都一窍不通。任谁提起温国公府的大小姐,都要摇一摇头。凭着温舒窈的姿色,若她肯多学些东西,在京中的名声更好一些,多得是世家大族没有实权的富贵公子愿意娶她。可她不争气,空有一张脸。纵然那张脸能骗得男人神魂颠倒,可只要家中做主的主母不同意,她便无法嫁入高门。曾几何时,温以彤还怜悯过温舒窈。身为世家贵女,只能嫁给陈家这样的末流世家。可到头来,竟是温舒窈嫁得最好。陈彻这样愚蠢自大的人,竟然能够登入内阁?前世,她是景王妃,到最后却一无所有。温舒窈是清贫的陈夫人,却成了一品诰命夫人。于是,她决心要将温舒窈的机缘抢来。可不曾想,温舒窈嫁给谢景寒后,所发生的一切事,都与她梦中的不一样。谢景寒珍重温舒窈,为了她不惜提前婚期,更是将家中大权一应交给了她。而出门在外,谢景寒对温舒窈也是万般宠溺,有关两人的事迹,她不知听了多少,就连陈家的下人都会提及此事。温以彤捏着双手,再次惊坐起身。如意急忙上前:“小姐,您又做噩梦了。”她奉了温夫人的命令来此,自然是对温以彤关怀备至。尤其是经过昨日那场交锋后,她更是胆战心惊,唯恐温以彤会再做出蠢事来。此刻见温以彤从梦中惊醒,脸色苍白一片,她的一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对上温以彤惊惧交加的眼眸,她急忙问道:“可要传府医过来?”“不必。”温以彤抬起手,轻轻地在自己面前胸前拍着。她低声道:“府医有什么用?我这是心病。”如意心中咯噔了一声,直觉告诉她,温以彤必定又是憋了什么招。“小姐。”如意跪在地上,真心实意地劝道,“您既然嫁给了姑爷,又觉得姑爷有探花之材,不若仔细盯着姑爷的学业。”“若姑爷当真能一举夺得探花,旁人背地里哪里还敢看您的笑话?”如意的话,正中温以彤心中所想。只是,温以彤对这件事的执念太深。她声音低哑:“明日回门,我要同母亲好好说话。”此话一出,如意心中猛地一跳。“您是要……”“温舒窈凭什么在我面前这样嚣张?”温以彤说着这话,一阵咬牙切齿。闻言,如意在心中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如今看来,只怕温以彤与温舒窈又要一阵交锋了。……回门宴当日。陈夫人自知上次婚宴行事欠缺考虑,惹怒了温夫人,此番温以彤回门,她特意让人精心准备了礼品。温以彤回来时,身后马车上大大小小的礼品,还是引来了不少关注。林嬷嬷早已是候在了门口,见到温以彤,她立刻迎上前。余光在温以彤身后的马车转了一圈后,她满意点头:“陈家这次还算周到。”闻言,温以彤得意地抬起了下巴:“我嫁到陈家,是实实在在的低嫁,她自然要周到一些。”温以彤一到温国公府,便找回了往日的自信。陈家太小,下人们太少,每当在陈家时,她想到的,总是景王府的奢华。这样想的多了,心中难免会不平衡。可如今一来到温国公府,看着满府的下人,还有毕恭毕敬的一众护卫,她的内心又得到了极大满足。陈彻就站在温以彤身旁,他一低头,就将温以彤脸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他闭了闭眼,心中冷笑。温以彤对陈家的嫌弃,简直是刻在骨子里,不用说也能从她脸上的神情看出来。真不知道温以彤如此嫌弃陈家,为何还要嫁给他?难道温以彤在之前不知道陈家的情况吗?陈彻心中的疑问越滚越大,他对温以彤执意嫁给自己的原因早已有了猜测。只怕陈家是有什么温以彤图谋的东西。可陈家没落了这么多年,要银子没银子,要奇珍没奇珍,还能有什么被温以彤所图谋的?正是在这时,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温以彤抬头,只见司青骑着马疾驰而来。而就在司青的身后不远处,一匹马车正在缓缓行驶。在宽阔的崇安坊大街内,这辆马车的存在仍然不容人忽视。六匹马拉着的车驾,能小到哪去?更何况,能用六匹马拉的车驾,即便不曾表明身份,也足以让人知晓这是何等尊贵的人?——亲王以上才能用六匹马的车驾。温以彤坐过无数次这辆马车,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继妹抢亲探花郎,却不知我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