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竟以董家基业胁迫!”“甘家的两位公子已经被禁军抓走了,现如今甘家的一众女眷正哭天喊地呢!”这些传闻就如同长了翅膀,飞快地朝着四面八方传去。谢景寒此举,震动了整个京城。就连皇帝都被惊动了。他与皇后坐在主位,下方是董淑妃。董淑妃生得花容月貌,放眼宫中,唯有张贵妃能与她一较高下。此刻她两眼含泪,盯着皇帝:“陛下!”“陛下!您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景王这样肆无忌惮残害忠良吗?如今我们董家全族上下都被禁军包围了,就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她哭诉着谢景寒的暴行,本以为这样柔弱的姿态,能让皇帝心软。谁知她哭了许久一抬头,皇帝还是那副神情淡淡的模样,看上去和气极了,可一双眼睛看来时,总让她心生不安。她越说声音越小,直至没了声音,整个太极殿都安静了下来,针落可闻。“好了。”皇后柔声开口,“陛下,这样闹下去也不是个事,还是得由您定夺。”闻言,董淑妃两眼一亮。可她忘了,这世上,若说谁最偏爱谢景寒,皇帝排第二,那排第一的,一定是皇后。皇后下一句便是:“景寒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王妃的安危。”“刘家、董家、甘家不肯承认此事与自己有关,可景寒这孩子,一向是有凭有据才会行动的。”皇后说着,叹了口气,“恐怕还是您给景寒的宠爱不够多,才会让这三家觉得,他们只需耗下去,就能成功逃脱嫌疑。”“皇后娘娘!”董淑妃听得这话后,声音尖锐极了。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会是那个温柔大方的皇后说出的话。皇后闻言,往下轻轻地撇了一眼,道:“董淑妃,你知道为了让景王成婚,本宫与陛下耗费了多少心力吗?”“你们千不该万不该,动他的王妃。”春闱舞弊一案,是皇权与世家之间的斗争,这都是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暗涌,若是世家识趣,在刘翰林等人被抓后,就该老实收起爪牙,断掉这一臂,以平息风波。而非胆大包天,强掳了温舒窈去。他们将谢景寒的面子放在何处?他们将皇室的颜面放在何处?就算谢景寒不在乎温舒窈安危,她与皇帝也一定会动手,狠狠惩治这些世家。董淑妃脸色苍白,她脑袋空空,不明白皇后何出此言,可她却知道,在皇后说出这些话时,皇帝沉默的态度,就表明了他的立场。——除非将景王妃交出来,不然谢景寒所威胁的一切都会成真。董淑妃艰难地抬起头:“陛下,可是我们董家世代忠良,又怎会行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这样的话,还是由董国公亲自入宫来同朕说吧。”皇帝终于开口了,只是一开口,就让董淑妃的心凉上加凉,“前提是他能离开董家。”“来人呐。”他朝着李德海招了招手,“将淑妃娘娘送回去。”“若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宫门半步。”董淑妃脸色苍白,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皇帝淡漠的视线下,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全都憋了回去。她不敢再说了,唯恐再说下去,董家又罪加一等。……不过是一日的功夫,京城便满城风雨。温舒窈失踪,谢景寒率兵包围了三大世家,董淑妃为了父亲求情,反倒被禁足。这些事连在一块,足以让聪明人知晓这件事最后的结局。温以彤得知这一消息,被气得摔碎了一套茶盏。她闭上双眼就是谢景寒淡漠的眼神,那样的眼神,不像是在看妻子,倒像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路人。一睁开眼,又是谢景寒与温舒窈亲昵的举动,两人如影随形,就如同一对恩爱的夫妻一般。“恩爱”这两个字,一旦浮现在温以彤的脑海中,便让她心中的怒气止不住地往上涌。怎会如此呢?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原本乐见其成的事,到了最后,竟会成为折磨自己的心魔。谢景寒为了温舒窈不惜得罪三大世家,冲冠一怒为红颜!何等可笑?这会是谢景寒做出的事?然而事实摆在面前,哪怕她再不愿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瞥见温以彤惊怒交加的脸色,如意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她就知道,在知道这件事后,温以彤会是这样的反应。陈彻还在贡院,任何信件都没法传出来。而这一边,是王爷为了大小姐得罪了三大世家,闹得满城风雨的同时,也有了不少传言——说是王爷对大小姐一见钟情,这才换了王妃。此前的那些流言,在这样来势汹汹的传闻侵袭下,所剩无几。旁人的几句大小姐勾引了王爷,取代妹妹成为景王妃的小道消息,哪里比得上王爷这真刀实枪的行动来得可真?更何况,这也是世人最喜爱看的那些话本子中的情节。只是苦了她,不仅要伺候喜怒无常的二小姐,还要处处留意大小姐与王爷的那些消息,若有遗漏,一旦二小姐从别处知晓这一消息,对她又是一阵罚。如意心中一边叫苦,一边安抚:“这都一日的时间过去了,就算大小姐被救了回来,也是名声尽毁,小姐您不如想想,该如何安慰大小姐。”闻言,温以彤捏紧了手中的佛珠——自从上次梦魇后,她就专程让人去金华寺替自己求了一串佛珠回来。她害怕极了谢景寒与温舒窈会过得恩爱非常,同时也害怕自己的梦境成不了真,得不到一品诰命夫人这个封号。于是,她日日盘着佛珠,期盼着能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平静下来。飞快地转着手中的佛珠,她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最好是如此。”她眼神锐利,同时思索着对策,“不论如何,她失了清白这件事……都要成真!”“如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温以彤一个抬眼,如意浑身便是一颤。:()继妹抢亲探花郎,却不知我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