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瞧着几人这副模样,愈发纳闷,又追问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永安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那双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卫斓见状,生怕红花因此惊慌失措,便轻描淡写地安抚道:“没什么大事,小花,你接着忙你的,还是照旧只喝那过滤后的水。”
说罢,三人又匆匆返回学堂,明义将那张关键地图收好。
顺兴满心疑窦,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这水井怕是出了问题,怎么不告诉红花姐姐,好让她多加留意呢?”
卫斓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眼下没确凿证据,可不能打草惊蛇,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慌乱。”
卫斓心中疾速盘算这几日之事,眉头微蹙,问道:“明义哥,大顺,你们回想一下,我们药铺开张时,生意受影响最大的是哪家药铺?如今咱药铺歇业,生意由衰转盛最显眼的又是哪家药铺?”她心下暗忖,长沙城内药铺林立,偏巧她家这般倒霉。
明义沉吟片刻,徐徐道:“在诸多药铺之中,唯觉保元堂有些蹊跷。闻说他们近来售卖一种号称能起死回生的至宝丹,每日仅限量供应五颗,每颗索价二十两银子,却都能售罄。这时机未免太凑巧了。”
卫斓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说起保元堂,我昨日可是碰巧看到了一出好戏。”她接着详细地讲述了昨日遇到那两位保元堂演员的经过。
讲完后,卫斓道:“当时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当是他们寻常的宣传手段。但现在仔细一想,这里面恐怕大有文章。”
顺兴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问道:“这至宝丹,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他显然对这种所谓的“起死回生”之药持保留态度。
卫斓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或许它有一定的疗效,但绝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她相信自己的医学知识,不会轻易被这种夸张的宣传所迷惑。
她接着说道:“明义哥,你想办法弄一颗来看看。”她想要亲自验证这至宝丹的真伪。
明义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们先去那口水井看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水井可能是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关键。
三人对视一眼,他们推测,如果真的有人在水井中下毒,那么保元堂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毕竟,至宝丹的畅销与腹泻病例的集中出现,时间上如此巧合,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那口热闹的水井旁。
这口井可是城南的“明星”,井口被岁月磨得光滑,井绳在井沿勒出深深的痕迹,见证着它多年的忙碌。井边,几块平整的青石被当作台阶,方便人们上下。妇女们一边打水,一边闲聊家常。
明义、卫斓、顺兴往井里望去。井水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清澈见底,能清晰地看到井壁上攀附的青苔,随着井水的波动轻轻摇曳。三人仔细观察,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卫斓不甘心,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井口四周,试图寻找可能的线索。她注意到井沿上有几处新近的划痕,似乎有人故意为之。
她心中一动,问道:“你们看这些划痕,是不是有点奇怪?”明义和顺兴凑近一看,也觉得蹊跷。
卫斓立于井畔,凝望着那幽深的井口,心中波澜起伏。她思忖着,那歹人往井里投的究竟是何种毒物。瞧那腹泻患者的症状,这毒似无剧毒,更像是意在搅起风波,而非真要取人性命。再者,这口井日日人来人往,却并非个个中招。
卫斓心中暗自揣测,她怀疑是有人定时投毒,因毒性不烈,为持续引发腹泻,需定时下毒。她不想过早惊动对方,是盼着能人赃并获,否则无凭无据,怎可妄下断言。
她转头对顺兴道:“派两个伶俐的兄弟,日夜守着这口水井,尤其夜间,留意有无行迹可疑之人,一旦发现,直接扭送官府。”
顺兴一听,自告奋勇道:“姐姐,这差事不如交由我亲自来守,托付他人,我实在不放心。”
卫斓微微颔首,温言道:“你一人势单力薄,再挑一个得力的帮手。”她知晓这差事确实不易,多个人也能相互照应。
三人皆不愿打草惊蛇,悄无声息地离去,将这艰巨的使命交付顺兴。
卫斓心知肚明,她相信顺兴能担此重任,而她与明义则继续暗中查访,搜寻更多蛛丝马迹,誓要揭开这层层迷雾,探寻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