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风快马加鞭,已到军营许久。“前线可有异样?”偌大沙垒地图前,玄衣手持军旗观察着边防地区形势。“前线告知,近来祁往边城增派了不少人手,但并无下一步行动……”司徒风面色坦然,“继续派人盯着,必要时安排行军城外扎营。”“是!”司徒风移步里间,坐定手掌捻上眉心稍作放松。“交代的事办的如何?”苍暮听后心里明镜。“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复命,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司徒风嘴角挂笑,眼中透着丝自嘲。“很好。”……—几日后,夜间三更。月明星稀,树枝上乌鸦哑声作响。南宫墙外,羽林卫夜间巡逻。狭长的外墙拐角处,一队士兵拐弯,刚不见了身影。幽暗角落里,阴影下窜出几个蒙面黑衣人,同时轻功蹬墙上瓦,不见了踪影。而后对面角落里另一队巡逻队出现,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月影照地。宫中戒备森严,可那些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倒是很好接近。“南边。”点头交接,几缕黑影借树上瓦,观察藏身之处。后跳下来,低腰朝着南边角落里前行。三更半夜,值班的小宫女倚靠在门前打盹。迷糊之际,脑袋顺着圆柱子慢慢低沉下来。没有了支撑点她整个人前倾,猛然从梦中醒来。门半敞开着,外头竹林沙沙作响,她打着哈欠不紧不慢的过去关门。到了门口随意一瞥,竹子里似乎有人一下子蹿过去了。心中疑惑,难不成有谁在私会?壮着胆子,从林子侧边悄悄跟上,石块后面居然是几个持刀的黑衣贼人?再往前看去,是——破烂柴火屋?这不是那质子住的地方吗?院子里,月华映照下。屋子灯已经熄灭。几人谨慎推开门口挡着的柴扉。门口手势一下,几人分两波闯入屋里!“什么人!”屋中人似乎惊醒,发出惊吓。桌椅掀翻的声音传出来。几人再度出来时,白刀上满是鲜血!只见他们吹开手里的火折子,将门口、四周柴火点燃,转身将折子扔进屋里。“人已经死透了,回去复命。”“是。”宫女睡意全无,不由得吓的失神。腿脚颤抖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门口有人?”杀气腾腾的声音传来!她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死命往外跑嘴里不停喊着救命!宫里杀人了!身后黑衣人想去追赶,被头部拦下。“人都死了,她喊来有什么用?快撤!等会儿人来了咱们都得死!”“是!”……—与此同时。颖都,祁皇城深处。皇帝寝殿门前。“大胆!竟敢夜……”公公刚上去阻拦,话音未落,便被人削了头颅。祁楚阳身着太子华服,面色森然可怖。手中长剑沾满鲜红,上前一把推开老皇帝寝宫的门。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宫女们见状,纷纷颤抖着跪地求饶。皆被他身后的士兵乱刀砍死。鲜血飚到柱子上,顺着台阶往下流去。天上几道惊雷,让人心里瑟然。病榻之上,老皇帝满头虚汗,昏昏沉沉被雷声惊醒!见持刀行凶之人进来,吓的他大声吼叫!“你……来人!快……来人!”“父皇。当了这么多年天子,你也该闭眼休息了!我这便送您上路去!不用太感动!”说着,祁楚阳步步逼近,双手握剑,用力朝床上砍去。祁老皇帝下肢中毒瘫痪,使尽全身力气翻滚到地上。刚想往外爬,便看见门口自己贴身太监的头颅正躺在那里。没了尸身,他正用眼睛定定看着自己。“轰隆!”空中划过几道惊雷,一瞬间吓的他魂都破了!祁楚阳邪恶笑着,薅起他的头发,将他抬高。祁老皇帝哆嗦着看见门外一堆尸体,宫女太监都倒在血泊里。“往哪跑?你可得下去好好陪他们才是!不然他们可都白死!”一声闷哼,背上一剑穿心。祁老皇帝面色痛苦,大吐鲜血。头磕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祁宫外,百里祭坛处。祁国大祭司站在占星楼上。见天象几度惊雷却未见雨腥。灰眸平静若死人,望着异样天象,男人唇角微微勾起:“看来,又要变天了。”……—公主府。凉亭之下,沈笑微困意全无。“你是说……祁楚桉在宫里被人杀害了。”沈笑微眼前浮现那个身穿白衣,可怜又乖巧的少年。他还那么小!明明前几日母后寿宴,她还见过。怎么可能!就……她根本不相信,再三确认。下人还是一样的回答。“奴真的听清楚了。走水前,就有宫女看见贼人进了他的院落,将人杀害后放火毁尸灭迹。御林军赶到时屋子已经燃的不像样子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沈笑微神色凝重,眼神逐渐变得犀利。祁楚桉。到底是谁……想置你于死地?……军营里。苍暮面容慌张进入帐中,着急忙慌的回禀。……“死了?”“没错,昨日夜里同一时间,眼线来报祁国宫变。那祁君老头被他亲一手立的太子给杀了。”苍暮神情严峻,继续道。“祁国其余四个皇子,包括那位在宫中的质子,皆被他派人赶尽杀绝。”司徒风闻言,眸色更深。“祁国皇子内斗严重。大权飘摇,他想马上继位。此时杀质子,一来怕他如此行径,百姓不满。”“如果沈南扶持,他便有了后患,二来有可能……是要扣脏水借机开战?”司徒风蹙眉。一盘散沙,怎么能有胆量开战?一阵沉默。苍暮面色异常,支支吾吾开口。“王爷,属下还有一事相告。”“祁楚桉与他那侍卫惨死宫中,身处异乡无人在意。公主殿下心善派人进宫……收尸火葬。还亲自给他们二人选了坟墓。”司徒风呼吸一窒,脑海里想起来亭下、殿上之人。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如常,听不出来情绪。“没有过度伤心便好,随她吧。”手指攀上玉扳指的动作却出卖了他。命薄之人而已,拿什么跟本王斗?:()长公主霸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