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面孔,看着像来?找人的,于是开口询问?:“后生,你找谁?”
江宁见?出声的是一大爷,他抬手指楼上,“403那家不在吗?”
“你是他谁啊?”大爷存了心眼,因为那家住着吴老大,他为人习性不乏仇家,不能好心搭话,还给惹上麻烦了。
“以前家里?跟吴老大走动过,我爸去世?后我们有十来?年?没见?了,所以来?认认门?。”江宁借口道。
大爷细细瞧了瞧江宁,年?轻人高?高?大大的身架,眉宇间?刚正凛然,不像鼠窃狗盗的货色。他于是指路,“他经常不着家,你去小区对面那家台球室看看,也许在那。”
江宁还说:“那么久没见?,怕认不出,大爷你能说说他现在长啥样了?”
大爷指着墙面,“那,就跟这对联那么高?,剃个光头,耳后脖颈上纹身一个‘忍’字,肚子滚圆四肢又纤细。”
江宁看向大爷所指的楼梯口墙面,有一副对联,高?度一米七这样。他了然,谢过大爷,去了那家台球室。
台球室名叫“黑哥台球室”,这里?的老板一看就是叫黑哥。
店铺格局长条形,设有六张台球桌,生意?不错,满员了。店里?前边光线亮些,再往里?,光线暗昧,人行走中?带起香烟烟雾,煽动缭绕。
江宁皱眉,不用进去就仿佛能闻到里?面那种陈年?烟草混进皮革的臭味。
但还是得进去,他握上门?把,推开门?。
“欸让让!”
不知道从哪跑出个男的,一把攘撞江宁,抢着进台球室。江宁体型在这,又常年?锻炼,这一撞没撞开他,男的瞥他一眼,不悦的表情?,而后用自己臂膀将门?撑更开,要挤进去。
刚挤一半,后肩被抓住,不轻不重的力度,阻止男的进店。
男的将肩膀一抖,甩开江宁的手,人也退出门?外。
“什么意?思?”语气沉稳,眼神却外露的凶恶。
光头脑袋,忍字刺青,腹大四肢细,这已有老态的男人就是吴老大。
江宁挂起笑,“你是吴老大吧,久闻大名。”
什么久闻大名,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吴老大蹙眉,防备地站远一步,“找我什么事?”
“没事!”江宁依旧笑容可掬,“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些这边没拆迁前的旧事。”
打听而已,吴老大想着快点进去打球,催促江宁快说,“什么旧事?我记性不好,不一定能想起。”
“江然,有印象吗?”江宁提及一角,有意?试探。
吴老大额角一跳,喘气都粗了,“不认识不认识,姓江的可太多了,哪有这么多印象?”
他的神色一直在江宁视线里?,江宁笃定他肯定记得,“99年?那会,江然,真?的不记得了吗?”
“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事怎么那么多?你别妨碍我打球,快走开走开!”
“你再想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纯打听打听。”
吴老大见?江宁紧追不放,横眉怒对,“你烦不烦!都说了不认识不记得,还跟苍蝇似的往上赶,你快给我滚!不然我要喊人了!”
这边可能动静大了,里?面人的目光三三两两投到外面。
江宁只好暂时作罢,眼看吴老大进了台球室。
在附近烟酒店买了瓶冰水,江宁倚在路边树上,边喝水边观察台球室。
台球室人来?人往,有五大三粗的嚣张刺青壮年?,有瘦长的小脚裤鬼火青年?,鱼龙混杂,估计里?头不止打台球那么简单。
江宁寻思,要不要将警察的身份亮出来?,这样更好迫吴老大开口。但这类人脚踩灰色地带,最擅浑水摸鱼,现在年?纪上来?了,更是秉着一条不值钱的老命横,讲理不成,估计来?硬的也不行,汪魏就吃过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