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临床实验正式同步开启,每一天每一小时,都会有大量数据从试点医院汇总至846实验室。这太惊人了!太惊人了!
顾清许来视察工作,看着研究人员摆开受验者32号,名叫于慧的患者照片,忍不住惊呼出声。研究人员把对比最强烈的三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第一张照片是于慧烧伤前的样子。
丸子头,眉目清秀,一双笑眼,不仅显得青春活泼,更透着股可爱劲,让人不自觉就露出姨父笑。
第二张是她刚被烧伤后的样子。
身上大面积焦黄,甚至有部分炭化,手部一些皮肤完全被烧掉,血管直接裸露在外,一张脸烧得面目全非,原来的嘴唇也已经完全烧没了,只剩个&39;0’形。
第三张则是使用了实验室研制的“生肤因子一号”后最新的反馈图。
首先明显已经阻断了一直在发生的感染,身上再没有渗液流出,并且生长出来的新皮肤,既没有突出于皮肤表面的瘢痕,也没有过于明显的颜色差。
“而且真皮深层和基底层细胞也在自发修复中,所以后续不需要担心排汗功能损伤,新生出来的皮肤下具备完整的汗腺,皮脂腺,毛囊等附属器官。
研究人员详细给顾清许解释。
不用怀疑,结束治疗后,人们可能根本猜不到这个人曾经历过多大的苦难。
“太棒了,二期实验开始招募了吗?这么好的药物,必须尽快要让老百姓用上。”看着照片中女孩身上皮肤在生长的模样,顾清许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在卡蓝,每时每刻都有人在遭受着疾病带来的苦痛,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从时星运回来的生物,至少在医疗领域给大众带来突破性发展。
研究人员的激动是终于见到成果,而于慧家人的激动,则来自于希望的再生。
对于烧伤严重的人来说,一次次手术,以及手术后煎熬的恢复期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满身再也去除不了的瘢痕,会让世人对他们投来歧视目光。
所以当花姐和丈夫第一次看到女儿逐渐恢复的样子,两人在病房外抱头痛哭。这次的哭声里再不是绝望,而是高兴。
连吴春丽和其他实验组医护人员都替慧慧,替所有烧伤科的病人感到高
兴。
送走顾清许,又结束一天的研究,高老走出实验室时,无意发现不知道何时,一片鱼鳞竟然粘在了他衣服上。
他笑着捻起鱼鳞,放进门口生物箱,和身后的助理说:“看,多像片晶莹剔透的雪花啊。”
鳞片在特质溶液中打了几个旋,才慢慢沉下去。
没有人会想到,就是这样不起眼的雪花,会在不久的将来,呼啸成势不可挡的风暴,冲溃腐朽的旧秩序,将世界洗盘重来。
而将更多雪花带到这个世界的,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她现在正躺在鼾声此起彼伏的集装箱里辗转难眠。
丁斯扬翻了个身,试图用枕头盖住自己的耳朵。
刚被于慕萧换下巡逻岗的沈念郁,一进集装箱就看到了准备拿枕头‘闷死’自己的丁斯扬。
轻手轻脚走的她旁边空着的床铺上躺下,通过单人频道说:“是不是大家的呼声吵得你睡不着?
丁斯扬看到另外两个被替换下的巡逻战士进来后,头一沾上枕头就发出呼声,估计所有人累得不行,哪还能抱怨更多,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我们年轻人就是这样的,觉少,你在外面巡逻的时候,我已经一觉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