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感伤后,她迅速进入角色,一双水眸茫然的望向四周,撞见陌生的宫殿,瞳孔惊讶的放大。她感觉身上光滑一片,下意识尖叫出声,一套华丽的衣袍丢在她身边。叶景酌背过身:“你先将衣服穿好。”她将衣袍拽进被子里,躲在被子里穿好,出来时,发丝凌乱,两颊红得滴血。这是在一间极其奢华的宫殿,大殿都是由暗红色巨柱支撑,每一根巨柱上都盘旋着凶兽,水晶为壁,玉石铺地,顶上悬着一盏巨大的莲花火焰灯,将整个大殿照得异常明亮。茶鸢望着床下之人,犹豫了很久,才道:“我脑中多了一些记忆,是魔尊的,你是她新得的男宠。”叶景酌脸色很难看:“我不是她男宠。”茶鸢一下子闭嘴,低着头,手指捏着被子,咬着唇没有说话。门派传来敲门声,茶鸢抬起头,一脸紧张,小声询问道:“怎么办,有人要进来了。”“你不是有魔尊记忆?先装着是她,叫门外人进来,莫让人察觉。”茶鸢回忆了片刻,将头发顺了下,脱去外袍,将被子掀开:“那你不要杵在哪里,先到被子里来。”叶景酌没有动,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脸,目光中多了些审视的意味。茶鸢别过脸,有些尴尬:“你别这么看着我,是你让我装像一点的,我才”他默了片刻,走上床,躺在她身边的位置,脸色微有些不自然。她传音道:“进来。”一名身材壮硕的魔将拿着请帖,大步走进,单膝下跪:“魔尊。”茶鸢慵懒的靠在床头,眼角妩媚的往上翘起,眸中流转着醉人的流光,她红唇轻启:“何事。”“回禀魔尊,这是华容真人递来的请帖,邀请尊上去修仙界赴宴。”茶鸢抬手,请帖飞至她手中,她将请帖打开往下斜了一点,让叶景酌也能看见。茶鸢给他传音:“我和华容并不熟,这宴会我去不去。”华容真人早已飞升仙界,是灵墟宗的创始者之一,他的神像如今供奉在广场之上,供弟子瞻仰。他微微点头。茶鸢看向魔将:“你去回复,届时我定会赏脸前去。”这场鸿门宴。抓美人茶鸢垂下眸,眼角闪过一丝讽刺,当时她并未答应赴宴,后来华容亲自来递请帖,她才勉强答应。魔将退下后,叶景酌立马从被子中出去,离她远远的,似乎对她很排斥,一点都不想与她有过多接触。茶鸢收起请帖,环顾四周,有些忐忑的说:“叶景酌,我们怎该怎么样出去。”叶景酌在指尖掐出一丝血,点在眉心,双手掐诀,闭着眼,口中念着复杂又冗长的口诀。他睁开眼,眸中清亮,没有一丝杂质,不再为一叶障目而惑。所视之处皆为网状,他将视野扩大,这是由许多银色脉路组成的世界,每隔一段有一个像关节一样的节点,他们两人正处于一截比其他都大的节点中。“这是魔尊的记忆世界,这一段时间她情绪波动很大,发生了令她记忆很深刻的事,这段记忆过去,我们便能出去。”茶鸢沉思了片刻:“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就在这里等着吗?”“随你。”说完,他往殿外走。“等等,你这样出去会不会很危险。”茶鸢急忙叫停他,她从床头取下一块令牌,“你拿着这个,这是魔尊的令牌,魔界中人见令牌如见魔尊,不会伤害你,你查事情也更方便一点。”“嗯。”茶鸢将令牌抛过去,他接住令牌,将其挂在腰间,一言不发的离开寝宫。叶景酌走在魔宫,眉头微蹙,这于他想象中的魔宫很不一样。除了寝宫外戒备森严外,其他地方的守卫,如同一捧散沙,甚至坐在地上呼呼大睡。四处都透着散漫。魔宫各处都修建得极奢华,不管是婢女,还是男仆都清一色的水灵,穿着轻薄,行走间雪白的长腿若隐若现。不时,有穿着华丽的男子充满敌意的看向他腰间,等他望过去时,那些目光又消失不见。叶景酌没有理会,只当这些视线不存在。叶景酌不知魔尊为何被封印,只知她做了令天道不容之事,被天道制裁,由万年前的飞升仙人共同布下封印,至于她具体做了什么,他从未了解过。听魔尊的口气,似乎此事别有隐情,他不愿只看魔尊想让他看见的,他要亲自去查。叶景酌走后,寝殿只剩茶鸢一人,她闭上眼睛,不想看这些令人触景生悲的画面。上古时期,灵力充沛,得以成仙的人很多。茶鸢不愿飞升,不想去天界受天帝约束,只想留在这一小世界中,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