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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伥看了眼时间,准备起身离开。
“以后不管是谁的约,只要超过五点就全部推掉。”
“是。”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并没有,但孙特助和金助理多少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秘书小姐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犹豫片刻,还是说道:“裴总,郑先生在楼下,说想和您见一面。”
裴伥神色冷淡地说:“不见。”
“是郑予勤先生。”
裴伥脚步一顿,隐隐的复杂从他眼里闪过。
片刻之后,他淡声说:“让他进来吧。”
“是。”秘书小姐连忙应下。
孙特助和金助理也知情识趣地离开。
“裴总。”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郑予勤一点也不客气,也向来不知道看裴伥的脸色,走进办公室,长腿一翘就坐在了沙发上。
“听说裴总最近性情大变,是因为金屋藏娇,乐不思蜀了。”
郑予勤看到裴伥的白发,神情微微一顿,可随后看到了裴伥脖子上的吻痕,脸上的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裴伥懒得应付郑予勤的阴阳怪气,冷声说:“你想说什么。”
“我哪里有资格说什么,只是过来问候一下裴总罢了。”
郑予勤垂下眼,发出了一声轻笑。
裴伥看了郑予勤一眼,抿着唇,没有开口说话。
他和郑予勤的关系说简单够简单,说复杂也足够复杂。
但他们两人绝对不是能坐在一起谈心事的关系。
裴伥不认为他们是朋友,想必郑予勤也不会觉得他们是朋友。
唯一能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只有秦意和。
郑予勤心里不可能不怨他。
毕竟如果不是他,秦意和不可能从此杳无音讯。
即便心里欺骗自己秦意和就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平安健康地活着。
可整整十年,十年没有任何消息,再多的期待也该死了。
郑予勤和秦意和都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归属又无亲无故的人。
作为仅剩的和秦意和有关系的人,郑予勤再恨裴伥,这点恨在时间的消磨中也变成另一种寄托。
郑予勤不愿意真的看裴伥孤苦一生,活的不人不鬼,可当真的听到裴伥的身边出现了其他人,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怨恨和不甘又开始作祟。
“秦意和……”裴伥张开嘴。
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郑予勤浑身一颤。
这是这么多年他们都讳莫如深的名字,郑予勤不愿提,裴伥不敢提。
但这段时间,这三个字被裴伥日。日念,夜夜唤,已经不再提起就痛,只有被牵动心绪的涟漪。
裴伥深吸一口气,目视前方说:“这辈子,我只爱秦意和。”
郑予勤看向裴伥,脸上惯常的笑变成了面无表情。
高傲如裴伥,不会做出在感情上阳奉阴违的事情。
他不屑,也不愿糟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