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向对方,而是闭上眼说:“乖乖,晚安。”
世界再次恢复寂静。
怪物缓缓抬眼,看着裴伥平和的睡脸,那只抓着裴伥的手松了又紧,细微而小心地抚过裴伥的指节,似乎想要伸进裴伥的指缝。
可最后他还是收回了手。
黑夜远比白天要更加折磨。
他曾在这种时候无数次的回忆过去,害怕自己忘记曾经的记忆。
可时间太久了。
久到即便他努力的回忆还是无法阻挡记忆的消散。
只是有那么一个执念深深地刻在他心里,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念头。
现在他找到了,痛苦和甜蜜却像交织的藤蔓一层一层地刺破他的心脏。
他转头看向那面宽大的落地镜,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朦胧的月光足以美化任何瑕疵,可还是难以盖住他的狰狞丑陋。
而镜子里的裴伥洁白无瑕,美的像一块玉。
他歪过头,将裴伥受伤的手心贴近自己的脸颊。
那张长着利齿的嘴张了又合。
裴伥。
裴伥。
裴伥。
——
裴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躺在对方怀里。
温暖的阳光从那扇小窗照在他身上,他懒懒的没有起身,伸手点了根烟。
而对方又开始低头舔他的脖子。
不像之前那幅要咬断他喉管的凶狠,而是每次舔他都会小心的把牙齿收起来。
其细细舔。舐的动作尤为钟情他的喉结。
裴伥的领口散开了几颗扣子,头发散乱,抽着烟的样子是不同以往的堕落慵懒。
偶尔裴伥心情好的时候会很大方。
今天他的心情显然很不错,他不记得昨天晚上做的梦,只记得睡了一个好觉,所以他现在大发慈悲的允许了对方的胡闹。
在对方放肆地舔到他的下巴时,他用力抓紧了对方的头发,吐出一口烟说:“乖乖,适可而止。”
湿滑的舌尖空虚的从他下巴滑过,留下了湿漉漉的痕迹。
裴伥很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哪怕在得到裴氏集团之后,那种脖子被勒紧的感觉也没有得到缓解,甚至更加的压抑窒息,时常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压力缠绕着他。
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到紧张窒息,就好像被绑在床上的人突然下地却学不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