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餐桌上,低头笑着,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地晃着双腿。
而窗外的月色在此刻温柔又明亮。
忽然,里面响起了碎裂声,裴伥抬起头,快步走了过去。
秦意和站在原地,正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地上除了碎片,桌上也一片狼藉。
他忘了。
他是人,却也不是人了。
被禁锢了十年的手脚早就不似之前自如。
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如此陌生。
就连这个世界在他眼里也不再是曾经的模样了。
裴伥用力抱住秦意和的腰,看着他说:“没关系,没关系的,我不饿。”
秦意和低头看向他,不出声,只是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裴伥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连同心脏又开始疼。
他再也无法承受秦意和眼里哪怕一丁点的哀伤。
只要秦意和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有千万只利箭穿透裴伥的心肺。
“明天我就让他们回来,清理打扫,做一日三餐,好不好。”
裴伥抬起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秦意和。
他不愿让任何人再踏足这个地方。
甚至他可以不出门,不开门,不开窗。
如果可以,他愿意同秦意和一起腐烂在这里。
但秦意和不想。
没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太黑了。
秦意和将裴伥抱上台面,低头吻上裴伥的唇。
亲密的吻让裴伥心头微松,他立马抬手搂上秦意和的脖子。
湿。滑的舌互相纠缠,黏。腻的吻难舍难分。
夜色浓郁而醉人。
7008蹲在地上,一边听着耳边的喘。息,一边两眼无神地抬头望天。
——
孙特助最近每天都能从裴伥的身上发现新鲜的痕迹。
有时候是牙印,有时候是吻痕。
他并不想关注上司的私生活,可那些暧昧的痕迹每天都招摇过市的彰显存在感,想不去注意都很难。
虽然这样的裴伥多了点生动的人气,不再冷冰冰的像一块只可远观的冰,但这并没有让人觉得他好接近。
反而因为私下里流传的有关“金窝藏娇”的消息,让裴伥这个人更显得诡谲神秘。
更重要的是裴伥开始推掉许多没用的应酬,深入简出,闭门谢客。
而那些鲜红的吻痕也并未让裴伥变得宽容柔和,反倒将裴伥衬托的更加冷血和不近人情。
毕竟以前的裴伥一视同仁,无人能让他假以辞色,可现在有人融化了他身上尖锐的冰,便显得裴伥寻常的冷漠更加残忍无情。
哪怕是和裴氏集团没什么关系的人,也对裴伥产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