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居然被陆灼年说服了,毕竟他确实没有任何理由解释这件事,只能低头认了:“好吧,是不太正常。”
陆灼年很满意,露出一点‘我就说吧’的表情,但很快又把那点自得收了回去,依旧一副神色平常,看不出喜怒的高深模样。
陈则眠无语,越过陆灼年往篮球场走:“我看到你在得意了。”
陆灼年眉梢微动,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很明显吗?”
陈则眠说:“不明显,但很刺眼。”
陆灼年公正评价道:“你很擅长察言观色。”
陈则眠:“也不是很擅长。”
陆灼年和陈则眠隔着大概一人的距离,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太谦虚了,如果不擅长的话,怎么可能骗过萧可颂,他虽然不拘小节,但交朋友很谨慎,也没看出你藏了这么一手。”
陈则眠沉默几秒:“我没有藏,只是之前没有需要我动手的时候。”
陆灼年意味深长:“哦,原来是这样。”
陈则眠忍不住替陈折解释:“我没骗过萧少,我承认我接近萧少有目的,但我不会伤害他。”
陆灼年问:“那可以谈谈你的目的吗?”
陈则眠轻笑道:“陆少,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想方设法地去奉承讨好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少爷,原因不是很明显吗?”当然是为了获得权势利益,得到庇护,跨越阶层。
陆灼年的回答总能出人意料:“那你为什么不来讨好我。”
陈则眠轻咳一声,侧头看向陆灼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好奇,还是在羞辱嘲讽他。
陆灼年没太多表情,看不出半点端倪。
之前陈折几次找机会奉承陆灼年,对方回应都很淡漠,陈折知情识趣,明白陆灼年并不想搭理他,索性不再讨嫌,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安静等待合适时机再刷存在感,免得讨好不成反招人烦。
陈折很有耐心,也很隐忍。
不知道用了多久,反正最后是成功了。
在原文作用第一次出场的时候,他已经是陆灼年身边很得脸的小弟了,不少二代公子都尊称他一声‘折少’,只可惜读者看不惯他这么风光,把作者喷得改了设定,于是‘折少’也成了取笑羞辱的称呼。
想到这里,陈则眠不免有些生气。
能把陆灼年这样难取悦的人哄高兴了,陈折背后不知付出了多少辛苦,谨小慎微,任劳任怨,哪是只凭一张好看的脸就能成功的。
原文中那么俊男美女,怎么都没成功讨好得了陆灼年呢。
是因为不想吗?
读者轻飘飘地打下几行字,逼得作者笔锋一转,就这么抹杀了陈折几年的努力,真是可气。
陈则眠心情基本都挂在脸上,可以说是喜怒皆形于色,高兴的时候春风满面,生气的时候就耷拉个脸,眼角眉梢挂了层寒霜似的。
陆灼年和陈则眠走得很近,自然是首当其冲,率先感受到陈则眠的愤怒。
陈则眠对读者作者的怨气,自然而然地牵连到正主身上,他瞪了陆灼年一眼,语气很凶地问:“怎么?我就非得讨好你吗?”
陆灼年情绪异常稳定,很平静地说:“没有。”
陈则眠更生气了,忍不住替陈折抱屈:“你刚才问我为什么不讨好你,那是我没讨好吗?我第一次给你敬酒,你都没正眼看我,后来几次也是一样,你根本不想搭理我。”
陆灼年停下脚步:“以后理你,别生气了。”
“……”
陈则眠是头顺毛驴,生气的时候如果谁跟他对着干,他能把天给掀了,但要是有谁顺着他哄两句,他又很快就能被哄好,反思是自己性子太急,不该那样和人发脾气。
陆灼年见陈折低着头不说话,问:“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则眠抬头飞快看了陆灼年一眼,又垂下头,小声抱怨说:“你太难讨好了,陆灼年。”
陆灼年忍俊不禁,低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