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要陪萧可颂出去玩,胃痛就太扫兴了。
陈则眠感觉陆灼年心情有所好转,登时压力骤减,又和陆灼年闲聊了几句。
陆灼年习惯了陈折信口开河,也听出对方有意逢迎。
奉承话陆灼年听得多了,难免有些意兴阑珊,潜意识又觉得陈折不该这样。
若说是因为身份缘故,陈折却不曾趋奉叶宸,和萧可颂还能嬉皮笑脸地开玩笑,对许劭阳、刘越博之流更不客气。
和别人接触都很正常,只有和他相处时很假。
陆灼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这也是他无法预测陈折行为的主要原因。
服务员来得很快,陈则眠点了一碗面,陆灼年又添了几道菜,服务员记下菜名后躬身离去。
陈则眠奉承道:“看来您对这里的招牌菜很了解。”
“有几道能吃的,”陆灼年停顿半秒,突然说:“不要再用敬称,听起来很奇怪。”
陈则眠应道:“好吧,都听陆少的。”
陆灼年语气淡淡:“是吗?”
陈则眠说:“当然,之前你说我头发晃眼,这不就染成黑的了。”
闻言,陆灼年眼神轻轻一动。
“为什么要听我的?”陆灼年问。
陈则眠理所当然地说:“我是陆少的小弟,小弟当然要听大哥的。”
陆灼年声音冷肃,听不出一丝情绪:“你对当我小弟这件事很执着。”
陈则眠想起原书中的陈折,思绪恍惚了一瞬。
陆灼年很熟悉陈则眠走神的样子,熟练地敲了敲桌面,开启唤醒流程:“陈折。”
陈折果然回神:“陆少。”
陆灼年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想当我小弟。”
陈则眠难得沉默几秒,眼底恍惚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情绪,慢声道:“可能是觉得……如果有陆少罩着的话,就不会被欺负羞辱了吧。”
陆灼年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抬起眼眸:“很多人欺负你吗?”
陈则眠不知该如何作答,就说:“记不太清了。”
陆灼年目光如若鸿羽,轻轻落在陈则眠脸上。
陈则眠礼节性地勾了勾唇角。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服务员敲门,将他们刚才点的餐食送了上来。
陈则眠夹起一筷子面条。
这碗面滋味有些寡淡,陈则眠刚想去取桌面上的调料瓶,调料瓶就被另一个人拿了起来。
陈则眠叼着面条抬起头。
眼前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陈折,”
陆灼年先叫了他的名字,然后将调料瓶推到他面前,沉声道:“以后有人欺负你,无论是谁,你都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