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妈妈跟了史湘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不少事情,还是先留着她吧。清虞微微垂眸,沉思片刻后开口,“父亲,不用打死,留她一命,是死是活看她的造化吧。”百里正弘余怒未消,可终究清虞没有什么事,又是史湘云身边的老人,见她们都出言求情,便也作罢,“既然如此,那就重打30大板,罚去庄子,以儆效尤。”30大板打下去可不轻,这身体要是不好的,还能不能留口气都不好说。不过时妈妈看上去就皮糙肉厚的,应该死不了。史湘云见百里正弘的脸色实在难看,也不敢再求情。只能眼睁睁看着时妈妈被小厮拖了下去。外院很快就响起时妈妈痛苦的哀嚎声,史湘云听的一阵阵心惊。百里正弘满脸不耐,甩下一句,“剩下的夫人自己看着处理,明日一早就把这个刁奴送去庄子上。本侯不想再见到她,”就走了。史湘云不敢违逆,连连点头。等30大板打完,就赶紧让丫鬟把时妈妈送回房里给她处理伤口。“看来时妈妈的身体平时保养得不错,这30大板下去,居然没晕?大夫人别忘了,明日一早就把这个刁奴送去庄子。对了,这以后,大夫人用人可要擦亮眼睛。”清虞从旁走过,也不忘好心的提醒她。原本还醒着的时妈妈听见这话,当场气晕过去了。史湘云气的咬牙切齿,可也无可奈何。回到熙和院,几个丫头为清虞打抱不平,“小姐,宴会的事,分明就是大夫人的计谋,若不是小姐会武功,那酒也压根没喝,小姐今日真的会栽在她手里。小姐怎么就这样放过她了?应该在何家都直接揭露她的恶毒。”“是啊,小姐,太便宜那个大夫人了。”清虞接过味锦递过来的汤,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夸赞道,“味锦的手艺又长进了,真好喝。”“哎呀,小姐,奴婢们在跟你说宴会的事呢。”几个丫头看小姐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一时都有些想不通。清虞放下汤碗,才淡淡开口给几人解释,“何家公子也是被利用的,所以我才没有在何家就要说法。再者,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清楚吗?他把颜面看得最重,就算我直接挑破是大夫人做的,我毕竟没有真的出事,他也不会真的惩罚她。可我要是出事了,被惩罚的也只会是我。离开何家时,何夫人让我安心等着,说会给我一个交代,她也确实给了交代,父亲不傻,他心里清楚,这事和大夫人脱不了干系,可为了百里家的颜面,这事就算过了。”“奴婢明白了,只是这样便宜她了。”巧梳气得捏紧了拳头。“不着急,她既然心思不正,总会再做些什么。对了,味锦,我母亲院子里的下人,有没有打听到一些。”味锦有些沮丧,“小姐,一点消息都没有。”“那看来就只能等师伯的消息了。”过去这么多年了,查找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只能平日再多留意一下几房的事,看能不能有什么有用的了。何姨娘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准备就寝。丫鬟春柳就小跑进来,脚步都带着轻快,“姨娘,奴婢听说大夫人身边的时妈妈被打了30大板,还要被罚去庄子上。”何姨娘拆耳环的手一顿,“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春柳摇摇头,“这个不清楚,不过好像时妈妈被打时,大小姐也在。”何姨娘一听,又把拆下的首饰戴了回去,还拿起胭脂补了妆,“春柳,端上莲子汤,跟我去老爷的书房。”春柳迟疑了一下,“姨娘,要是大夫人知道,又得让你去立规矩了。”“怕什么?老爷连时妈妈都打了,那老爷也肯定生了她的气,走。”何姨娘起身换了件衣裳,扭着腰肢就出了门,春柳只得赶紧跟上。春茶去关院门时,正好看见两人走过去,进去就跟正在绣花的吕姨娘说了,“姨娘,何姨娘和春柳这是又去给老爷送汤了。姨娘怎么不跟她学学?这样姨娘的日子也能好过些。”吕姨娘只是微微一顿,头也没抬的又继续绣起了花,“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侯府也不会缺我吃喝,已经足够了。”“那以后呢?以后侯爷不在了,府里换了当家人,姨娘又没有一儿半女,也没有什么私房,该怎么过?”自从吕姨娘入府,春茶就一直跟着她,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春茶都看在眼里。吕姨娘没接话,装作没听到,继续落针。春茶也不再多问,走到油灯旁边,小心翼翼地将油壶中的油倒了一点到油灯的灯盏中,拿起剪刀把灯芯顶部炭化的部分轻轻剪掉,又用镊子轻轻挑高了灯芯。春茶剪灯芯时,烛光晃动了一下,吕姨娘一不小心就扎到了手指,“嘶”,手一抖,手里的绣品掉到了地上,春茶正拿着抹布擦灯盏边缘溅出来的油点子,闻言赶紧转身去查看,“姨娘,没事吧?都怪奴婢不小心。”“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扎了一下,不碍事。”“那姨娘早些休息吧,这绣品也不急着用,等白天的时候再绣,晚上太伤眼睛。”春茶捡起地上的绣品,放到了一旁,又把吕姨娘扶去了床上,等她睡下了,她才起身退出了房间。春茶走后,吕姨娘就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头顶的床帐,也不知看了多久,才渐渐入睡。红湘院里,晕过去的时妈妈已经醒过来了,史湘云吩咐了春分给她上药。春分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了,就赶紧开始干活,生怕多休息一天又要被打。本来时妈妈没醒的,春分给她上药的时候,又把她痛醒了,伸手就想打她,“你这个小贱人,你不会轻一点吗,你想痛死我?”春分本能地躲了一下,时妈妈的手扑了个空,又扯到了伤口,更疼了,嚎叫声让整个红湘院的人都没有睡好,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嫡女归来,渣爹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