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一哽,许久后才沙哑的开口,“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最近两年,突然变了。他”
“他还会变回来?纪公子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那么傻了?你看你为了他放弃了家产,事业,甘愿在他身后为他洗手做汤羹六年,你得到了什么?”
沈诚修不屑极了,随后又说,“人最怕的是放弃自己,你还不做出改变,一切就都来不及了你懂不懂?”
纪明意通红的眼尾掉着眼泪,他看向沈诚修。
眼中像是覆盖了一层水汽晕染的雾,他不太明白沈诚修的意思。
沈诚修给纪明意倒了一杯红酒,才说,“趁现在顾子砚还对你有情,想想办法嫁给他,等你成了顾子砚的人,想做什么做不了?到时候,叫江任像条狗一样趴在你脚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如果再等两年呢,等你彻底被江任抛弃,遍体鳞伤的时候,你再想回头,就会发现顾子砚已经爱上那个聋子,你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把酒杯放在纪明意面前,沈诚修的指骨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纪明意下意识的看过去,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紧,他代入了沈诚修的话,这会浑身僵硬。
沈诚修继续往下聊,“到时候,一无所有的只能是你纪明意,你不但再没有曾经的风光和骄傲,沦为圈子里茶余饭后最大的笑柄,你还会变成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过街老鼠。甚至那聋子觉得你碍眼,一句话,连曾经最爱你的顾子砚都会针对你。”
纪明意额头爬满了冷汗,随后他才说,“不会的,顾哥他不会的”
“你放下一切和江任出国的时候,是不是也以为能恩爱白头?你没想到过,你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吧?”
沈诚修突然拔高了嗓音,一改之前的温和,变得阴冷至极,“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当一个人不爱你,他有多残忍,你不是领教过了吗?”
纪明意明显被吓到了,他惊恐至极的喘息,像是周身陷在淤泥之中,挣脱不开,窒息至极。
他一无声的掉泪,一边看着沈诚修。
许久的沉默后,他咬牙切齿,“那聋子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这样来说服我当你手中的剑,你们不过是,都在利用我罢了。”
“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会跟你说这番话,我是利用你没错,但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诚修起身,他站在纪明意身后,把酒杯端起来送到纪明意嘴边。
嗓音又带上了温和,显得有些蛊惑,“喝杯酒压压惊,别紧张。我只是给你建议,至于怎么做,还不是看你自己的选择。”
纪明意接过那杯酒,却不敢喝,只假装抿了一口。
沈诚修的手突然拍在沙发靠背上,重重一下,惊的纪明意浑身僵硬。
似乎被这反应逗笑了,沈诚修才又说,“酒里没东西,我想把你怎么样不会等到现在。看,纪公子还是这么聪明,哪怕在身心都遭受重创的这时候,还知道防备我。那你应该更清楚,有些选择,如果早晚都要做,不如早一点,少受折磨。”
沈诚修离开了纪明意,说了句,“司机会送你回去。”
纪明意放下酒杯,起身离开了,他最终都没有喝那杯酒。
等纪明意离开之后,沈诚修开口,“出来吧。”
池子石也没打算藏着,他本来就是要跟沈诚修对峙的。
就从楼梯拐角走出来,走到客厅,站在沈诚修背后,“你想对我弟弟做什么?”
沈诚修转身看着池子石,“你这么聪明,猜猜看。”
池子石听到他那一副传销洗脑的口吻就犯恶心,冷冷讽刺他一句,“你的手段还能再下作一点吗?”
“下作?戳破你弟弟的美梦就叫下作了,本来就是一个聋子还指望得到顾子砚的爱吗?你看,你弟弟就没有你清醒,你就很清楚,我不可能爱你,不是吗?”
“你最好不要伤害我弟弟。”
池子石冷冷的警告。
沈诚修觉得挺有意思的,“你怎么不把威胁的话说出来?和我同归于尽?”
“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会怎么做,等我做了的那天,你就知道了。”
池子石转身就走,显然是气坏了。
沈诚修冲着他的背影说,“我好怕,老婆威胁我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此时笑的有多真诚,因为他觉得一只蝼蚁的威胁,真的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