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琼仙一直以为和于清倾结婚的蔚家儿子,是蔚廷辉。她没出席于清倾的婚礼,也没见过女婿,只把蔚廷辉的私人号码当女婿的手机号。
“我妈,她管你要钱了?”就这几个字,于清倾说得不太顺利。
“昨天我在开会,和阿姨说的是晚点再说。刚才她又给我发了短信,所以问下你的意见。”
“抱歉喻哥,”于清倾用食指的关节顶了顶眉心,接着说,“我来处理,后面她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给你添麻烦了。”
“是很麻烦,”听到手机那边的蔚廷辉这么说,于清倾更觉头疼,刚想道歉,他又接着说,“我查了一下,阿姨最近频繁出入赌(不可以)场。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找人把阿姨请回来,先在蔚然名下的别墅里住一段时间,别墅里家政齐全,不会亏待阿姨,也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于清倾听他这么说,多少有点心动。虽然蔚廷辉说得像是绑架,但肯定会用妥善的处理办法。柳琼仙的事不好通过秦家人的手,蔚廷辉能帮忙最好不过。
“那就麻烦你了喻哥,这里面所有的花销和费用我来出。”
“记你账上。”蔚廷辉顿了顿,一转话锋,“你冬天进组吗,没定的话我给你发个本子。我自己演,我朋友制片,你看看合不合适。”
“你是要复出吗?”于清倾诧异道。当时蔚廷辉回去继承家业,于清倾还以为他不会再演戏。
“嗯,我父亲他度假结束,他回来我就不用再上班。我经纪人说邀请你来做女主噱头比较足,”蔚廷辉补充道,“没有吻戏。”
谁问你了?于清倾心里小声比比。再说那是经纪人吗,楼茵不是你特助吗?
“喻哥你先发我,我和天骄姐一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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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蔚廷辉约好答复时间,再挂了电话,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再回到车上,蔚然已经醒了。他双手交叉放在颈后,正在做牵引动作。
于清倾突然觉得颈椎一阵疲惫涌来,在座位上坐好以后,也做起了拉伸。
“你别学我。”蔚然斜着眼睛仰着头瞧她。
“你别学我。”于清倾没管他,继续拉伸。
“有本事你学我别吃晕车药。”蔚然又说。
“不好意思刚出门前吃完了。”于清倾答。
不知道晕车药和疲惫哪个更管用,车一开于清倾就睡着了。于清倾有一个独门个人技:车一停她就醒。等车开到菜场,于清倾准时秒醒。
于清倾打了个哈欠,一下子觉察到自己吸进了一大团黑柠檬味的空气。她一侧头,发现自己正靠在蔚然的肩膀上。
蔚然也闭眼靠着她头顶,呼吸均匀,颇有训练痕迹的胸肌跟着一起一伏。
于清倾揉了揉眼睛,空出来左手,用手背顶着他的侧脸,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见蔚然还没醒,于清倾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弹了弹他的头发:“到了,醒醒。”
等蔚然终于睁开眼睛,于清倾迅速撤回了自己的左手。蔚然扭头看了她一眼,眼睛上的风团几乎看不出来了,但人瞧着不太高兴,一把一把地抓头发企图恢复早上出门时的造型。
于清倾没再理他,拿出粉饼开始补妆。
等于清倾一身清爽地下车,那边蔚然也下了车,走过来站进了于清倾的镜头里,一看就是没睡醒。
只要离近点看,就能发现蔚然右边的侧脸,全是头发丝压出来的道道。
配上起床气的臭脸,有点好笑。
于清倾憋着笑,伸出食指冲他指了指自己右边的脸颊。
蔚然冷着脸看了她一眼,没理于清倾。
果然刚起床脑子最不清醒、火气最大的时候最好玩。
于清倾契而不舍一定要捡到这个笑,抓着他胳膊挡住了蔚然的去路,又偏过头指了指自己的右脸,悄悄压低声音说:“你脸这里。”
蔚然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又瞪了一眼于清倾,但没甩开她的手。
于清倾见他这样,只好低头去掏包里的粉饼盒,想借他镜子照一照。
突然,一团熟悉的气味拢了过来。
是黑柠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