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在后视镜中见妈妈妹妹又打闹在了一块,心中充盈了浓浓的幸福感。
“妈,你和二哥想过没有,张兵现在的遭遇说明他根本不是算命的说的命定的毛头小子啊。”小彩打闹累了气喘吁吁靠在车后背自言自语。
“喀喇”这话如一道闪电飞快在母子脑海中划过,对啊,两人一直在被情势所迫,匆忙做着各种应对,从没有静下心想过这件事,杨柳儿想起靠近自己的各种男人,张兵似乎也在冥冥中步了他们同样的后尘,受伤大病甚至死亡。
而只有小虎似乎是春风得意,前途似锦,虽然似乎沿途充满惊险刺激,但从来都有惊无险,逢凶化吉,连带着自己似乎都在潜意识中向往着这种生活了。
小虎也在如墨的迷雾中发现了一丝光亮,对啊,张兵成了废人,如何能做妈妈的丈夫?
而自己不光和妈妈有合法的结婚证书,现在又有了爱的结晶,虽然没有正式婚礼婚宴,也无法让亲友分享,但事实上,虽然名不正言不顺,两人却与真正夫妻毫无区别。
难道,自己才妈妈命中注定的那个少年?
“还有,二哥你在公司住着别墅,妈妈在那儿待产不比在外婆家好吗?咱们把外婆接到城里来照顾妈妈不是更方便?”
小虎一听小彩一番话,心中连声“惭愧”,这种事自己怎么就没想过呢,妈妈自去了张家后,生活习惯早已和城里女人毫无二致,只怕早住不惯在农村的老家了,而且这样自己天天下班就能见到妈妈,那该是多么幸福的美事啊。
便从后视镜中望向母亲,正瞧见杨柳儿也望向自己,剪水双眸中满是春情爱意地微微点了点头,红着脸低下了头,不再往前面后视镜中与爱儿眉目传情,只与小彩打闹聊天去了…
小虎便如得到圣旨般,兴奋地说:“那先去把外婆接上车,再一起回我那别墅。”将油门用力一踩,发动机一声轰响,如箭般向外婆家急驰而去。
一阵风驰电掣,转眼便开到了外婆家,三人刚一下车,“妈!”杨柳儿轻轻着撒娇地喊了一声,喧宾夺主地扯住老母亲进了房间,把自己如何被绑架,儿子如何去搭救自己,张兵如今己失去性功能,一一与高老太太说了,当然,也说了儿子如何和自己对警方编故事避免一些麻烦,最后,红着俏脸,将头靠在老母怀中,用低若蚊音的声音道:“妈,我有了。”
高老太自女儿出事后,也是焦急万分,见女儿平安,自然别无它求,她人老却不糊涂,听出女儿有不太愿意和自己说的一些东西,她也不去追问,现在听女儿说“有了”自然大惊失色,颤颤巍巍伸手慈爱地抚摸着女儿不太明显但已经圆鼓鼓凸起的肚子,“居然有了?你们啊!唉…”
杨柳儿脸上红晕又起,斜脸瞟了一眼正在忙着将自己生活用品搬下车又送到楼上去的儿子,垂头不语,只是将头依偎进了老母亲的怀里。
老太太一见她这副模样,早猜了个八九分,但又十分疑惑地问道:“你不是一直上了环的吗?取了?”
“没取,妈,以前我们也没出过任何差错,这次…按日子算,就…就是你打我们那天晚上…那次,怀…怀上的……”说完,已经是声如蚊音,低不可闻,脸红得连耳朵都发烫了,竟如含羞的少女般往老太太怀里钻,在母亲身边尽显一个娇俏女儿的憨态,唯恐被他人瞧见自己这羞涩难当的样子。
高老太长叹了一口气,“唉,天意啊,连决定夫妻最关键的一步也要回到她未嫁前的娘家兑现,天意难违,难违啊!只是那张家小子出现得莫名其妙,我都以为可以会另有玄机,破解你母子的婚事。谁知…谁知,这小子色胆包天,十几岁年纪要娶你这儿女成群的妈妈,唉,也是该当命中有此一劫吧,事到如今,妈有些事就全告诉你吧,天意真是不可违啊!”
小虎和彩儿这时搬完行李,见妈妈外婆偎在一起,便也要走过去和她们说说话。
却见外婆忙不迭起身拉着妈妈进了卧室,“你们两个人先在这儿坐一下,外婆和你们妈妈有话说。”
关了门,高老太拉着美目闪亮充满期待的女儿在床边坐下,“柳儿啊,是不是觉得你和小虎美梦成真了啊?”
杨柳儿羞红着脸,一双春水荡漾的美目又有些期待地望向老母,双手握住老母亲的手,“妈,是不是你还是没彻底把算命的事告诉我们?”
“唉,算命瞎子说的什么弱冠归心,本来我和你爸是听不懂的,他就解释说你的心最后是彻底属于一个少年,也就是中年后嫁给的那毛头小子。”
“他说这些后,你不是生气把他打跑了吗?”
“傻姑娘,并没有,我骗你们的,我和你爸当时一听就急坏了,又追问到底会是个什么毛头小子。那瞎子磨蹭半天才叹一口气说母子命中注定。我们吓了一跳,虽然自古乡村中这兄妹母子,父女公媳之间的风流韵事并不鲜见,但弄到两人结婚成家还子女成群就真是闻所未闻了。如果传出去,我们十八辈的祖宗都会把脸丢光啊!”
“妈,其实上次我和他去天京就把结婚证都领了,当时也只是想糊弄那个新婚旅行团。没想到已经暗合了这天命之选。”杨柳儿脸上流淌着羞怯而又温柔的红晕,不知不觉己将儿子称为“他”了,将自己放在了妻子身份中。
高老太闻言大吃一惊,“什么!你们都领证了!上次你不是告诉我和小虎去旅游是为了避免警方去张家后平添麻烦的吗?”
“妈,这旅游团是免费的,其实是清川市及下辖县乡的公务员系统的变相福利,但要求要是新婚夫妇,张书记有关系,给我们弄了两个名额,但一定要有结婚证明,我们寻思着便去民政局弄个证糊弄过去就行。张书记还这么建议来着,谁知道……”
“谁知道弄假成真,唉,一切都冥冥中注定了,连我们想的蠢法子妄想改天换命也没有任何作用。后来你结婚生下头一胎就是男孩,我和你爸急坏了,便寻思怂恿着你们两口子多生几个,如果只有一个儿子,那母子发生私情可能性会比生养几个儿女分散你这做妈的的精力感情要高得多,唉,反而是后面生的老二和你好上了,我们自以为是,真是太可笑了,人算哪如天算啊……”
“难怪那时候,你和爸爸老催我多生,说什么农村人哪有只生一个的?”
“这还不算什么,后来全国实行计划生育,你能生下小彩小志你爹还动用了他原来部队老领导的关京呢。不仅如此,我们还改了你的出生年月,想借此改命。瞎子当时并不建议我们这么做,说无济于事,但经不住你爹的哀求,给了一个生辰,说与你命理不冲突,老少配是躲不开了,只希望躲开母子成婚就万幸了。”
“啊?妈,还有这一出?”
“唉,你们证也领了,孩子都怀上了,妈还瞒啥啊。都告诉你了,你今年也不是四十,而是三十六。瞎子给改大了四岁。让你和小虎也开心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