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布不知是何材质,一旦盖下来四野便伸手不见五指,骤然见光,方应适应了好一阵才看清眼前情形。身着玄黑铠甲的甲兵正有序地分立于道路两侧,一人打着白马悠悠地从远处林子后走来。亲王(捉虫)方应见男子悠哉地过来,最终在他所在的板车附近停下。“狐狸?”方应这才反应过来男子说的狐狸指的是他。那肥胖男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毕恭毕敬道,“回亲王殿下,这狐狸是方才一商户进上来的,说是从一猎户手中所得的灵狐。”“灵狐?”聂明池瞧了眼笼中蜷缩成一团的紫毛狐狸,实在没能从这狐狸身上看出世所罕见的灵兽应有的模样,吐出与通身温润气质极不符合的毒舌话语。“灵狐难说,蠢狐倒是挺像。”方应: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绝非表面那般像个高人雅士。一旁的心腹上前,为聂明池递上一张人像。聂明池展开问道,“那商户可是此人?”那肥胖男子忙点头,谄媚问道,“殿下如何知晓此人?”聂明池凉凉扫了他一眼,后者干脆地闭上嘴巴。“将这狐狸给我带回去。”说完,聂明池便调转马头离开。黑衣侍卫上前将装着方应的笼子提起,翻身上马后紧随聂明池。全身玄黑的甲兵也随之离去。原本的车队人马皆恭敬屏息,直至他们的身影远远消失。方应被带着来到一处城门前,城门牌匾上写着繁复典雅的两个大字,类似于篆书,是他从未见过一种字体。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后一朝穿越变成了文盲,方应感到无比心塞。正在方应心塞的时候,他已经被带着来到城门下,看守城门的兵士已经伏拜行礼,等待一行人通过。方应越被带着靠近城门口,心里便越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排斥感。这种排斥感在他被带着将要通过城门时达到顶峰。砰!方应连带单手抱着木笼的黑衣侍卫突然被从马上击飞出去。那黑衣侍卫当场就吐出一口鲜血,但好在身手不凡,落地后退后数步就止住身形。方应在方才无名力量击来之时便首当其冲,直接被震离黑衣侍卫身边。装他的木笼早已承受不住这股力道直接粉碎成木屑。那无名力量霸道非常,却不知为何在即将打到方应身上时被阻挡住,是以方应只是被击出一段距离,在地上刮蹭出些许伤痕。但这已经让从来没受过什么皮肉伤的方应狠狠喝一壶。其余众人都被这意想不到的情况惊住,聂明池最先反应过来,着人去看黑衣侍卫后便策马向方应这边而来。待到近前便下马,小心将已经疼得缩成一团的方应从地上抱起来。“主上,方才”黑衣侍卫,也就是陆离被人扶着走过来,将要出口的话在见到聂明池噤声的眼神后咽下。“它由我带着,走吧。”聂明池将方应包在方帕中放入怀里,转身上马,再度向城门口的方向走去。方应贴着身后温热的身躯,鼻翼是一股馥郁但并不如何浓烈的玉兰香,闻着像是这人体内散发出来的,倒是让他觉着体表的痛意都减轻不少。不多时,似有道奇特的柔和力量在他体表游走,很快,他便感觉没那么难受了。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此刻无人可解释他的疑惑,只好将其埋在心底。这次再无任何意外发生,一行人顺利地进了城门。方应想起方才被击飞前见到的那一幕。高接入天际的金色屏障忽然出现,在他被带着接近的时候光芒大盛,随后他便被击了出来,还连累了那名黑衣侍卫。那金色屏障是什么,方应心底的疑惑又多了一个。被带着行了有小半个时辰,方应听见外面传来街市喧闹声,于是偷偷从聂明池怀中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