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控制了他的大脑,唯一的一点点理智,提醒他四下扫视一圈,发现整个巷子空无一人。还好,还好。
在这一瞬之间,他的一片唇被俘虏了。温凉闭上眼睛,含住了她柔软的唇瓣,伴着丝丝唇膏的甜香。鼻峰交错,脸颊互相依着,双唇轻轻蠕动。那一刻,微风轻浮,夕阳西下,时间停止了。
忽然,朝夕感觉到腰间有一股力量,将她抱起来,与他平视。两瓣缠绵的唇分开,两个人的脸颊上都飞来一片绯红,却又故作镇静。
“你经常这样使美人计?”某人是吃得哪门的莫名其妙飞醋。
“不经常。”朝夕还算认真回答。
朝夕见他的唇边被口红染红了,伸出手指,轻轻在他唇边擦拭。温凉没动,任由她擦拭,眼睛却盯着朝夕,这个小妖精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好了。”朝夕的话算是对这一系列行为画上一个句号。
无常进入臻爷爷家院落时,空无一人。他喊了一声臻良的名字,从屋内传来声音,便循声进了屋。臻爷爷脸色暗淡无光,却依旧带着笑,坐在躺椅上,看电视。那神情好似知道无常会来一般,一直在等他。
“谢谢您能同意。”臻爷爷言道。
“不用谢我,谢那个丫头,这是她入职以来的,大意是,一位妻子枕着先生的胳膊睡觉,结果导致先生肘部血液不流通,截肢了。这可把她吓坏了,再也不敢枕着臻良的胳膊睡了。臻良笑她胆小,依旧抱着她睡。再后来,臻良年纪大了,医生嘱咐不能枕着胳膊睡觉,臻诗不管臻良如何劝说,都坚持自己睡,还责怪臻良不遵医嘱。臻良委屈死了,却拿倔强的她没办法。今天的她,没有反对。
“臻诗,我爱你。”臻爷爷低头在臻奶奶头上落了一个吻。
“没正形。”臻奶奶笑骂他,伴着平稳的呼吸睡着了。
臻爷爷拥着奶奶,伴着窗外的月光酣然入梦。
“咕咕咕……”末未咖啡馆墙上的老钟???表,跳出一只古铜色的小鸟,张着嘴,发出声音,准时播报着整点时间。每个小时一次,尽职尽责得很。
朝夕一直盯着钟表,她从臻爷爷家回来后,便坐在窗边发呆,一直坐到现在。她的心慌得很,这一天像做梦一般,那一刻的坚定,突然动摇了。她不知道自己做得是不是对,也许,不能用对错而论,那应该以什么而论。
12点了!
臻爷爷的时间,停止了。
“再见。”朝夕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喃喃自语。
月落,日出。
一夜未眠的朝夕接到了温凉的电话,话筒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朝夕一直在等这个电话,又害怕。
“臻爷爷走了,臻奶奶不想大办,来送送他吧。”
“好。”
朝夕到了小院,院内已经有许多人,多是臻爷爷的老街坊和学生。大家也是许久未见,互相打招呼,说着话。小院里,布置很简单,没有传统丧礼的黄花哀乐,倒是挂了一些小彩旗。这算是臻爷爷的习惯,每逢节日,臻爷爷都会在院子里挂些小彩旗。臻奶奶笑他幼稚,他常常满意地说,瞧瞧,这多有节日气氛。过完节,他便收起来。下一个节日,他再挂上。今天,在他离开的这一天,奶奶挂上了彩旗,以他的方式与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