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在说话,声音很轻,轻到似乎无声,唯有耳鬓厮磨的两人,才能听清。
“那你为什么来?”
“担心你。好奇。”
“你好奇才和我在一起?”
“还有喜欢。”
某人很烫,每个浅浅的吻,都带着滚烫的温度,贴着朝夕的皮肤,炙热,却很舒服。她享受这种点到为止的炙热,她积极地回应着温凉,两瓣唇互相吸允着,他的舌尖一点点撬开了唇,两个身体缠绕在一起。两个身体都在隐忍着心底的欲望,渴望而又压制。不知道那份欲望能不能冲破了压制?
温凉转身,朝夕便趴在了他的身上。缠绵的唇才松开,急促的呼吸,被荷尔蒙烫红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朝夕的头发散落在脸上,温凉将她的头发别在而后,捧着她的脸。两人四目相对,忽然如梦初醒般,不知所措。朝夕触电般从温凉身上跳下来,赤着脚,慌乱地在床头摸索,开了台灯。
温凉也忙坐起身来,衬衣早已被撕扯着衣衫不整,扣子也掉了两颗。脸上星星点点的玫红色的口红印,好似在他古铜色的脸上开出一朵朵的娇媚的花儿。朝夕也好不到哪儿去,头发杂乱,有些发丝还紧紧地贴在脸上,嘴角全是晕开的口红。身上的真丝裙也布满褶皱,裙角已经卷到了膝盖以上。朝夕拍拍裙子,裙子滑落到小腿间。
“我们上了黎先生的当了。”朝夕只想到这句话来掩饰尴尬。
很显然,黎先生如此直接将两人推到床上,就是为了这一幕。从结果而言,他们很完美地完成了黎先生的夙愿……
“我能出去转转吗?”温凉更加尴尬。
“当然可以。”温凉用手指梳理头发,努力让自己迅速回复正常,最起码看起来正常。
温凉起身下床,边往外走,边试图扣扣子,可惜扣子掉了,扣了个寂寞。
“哎,等一下。”朝夕喊住了温凉。
朝夕四处慌乱地查看,最后在木桌上找到一张纸,凑到温凉面前,给他擦脸上的口红印,越着急越觉得擦得太慢,忍不住吐槽。
“这么多?以后亲前不能涂口红了。”
“都可以。”温凉到都能接受,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姑娘手忙脚乱地为自己擦拭口红。
“好了。”
“好,我出去……”
“嗯,静静,还回来睡。”
“嗯。”
直到温凉出了门,朝夕才松了口气。当对着镜子,看到那张乱七八糟写满“偷情后”现场的脸,瞬间泄气了。
这个黎先生,狡猾得很。简直用一出美男计,完美把朝夕扣在温柔乡里,让她无暇思考其他。
梳妆完毕的朝夕来到黎先生门前,无人应门,朝夕便直接推开了门。黎先生的房间,被许多精美的东西填满,复古而精致,宛如时间在几十年前就停止了。
其实朝夕此次来“时间之上”,并不单是为了参加什么庆祝会。从她意识到自己深爱着温凉开始,便自动放弃了无常交给她的任务。可她想知道关于爸爸的真相,“那个暗格”,是她唯一获得的可能性。
她本想趁着晚宴,和黎先生互诉姐妹情长,然后尽情对酒当歌。直到黎先生烂醉如泥之时,她便可以得偿所愿了。可惜啊可惜,姜还是老的辣啊,这一局,朝夕完败。但是,这并不是结局。
房间里空空如也,没有黎先生的身影。朝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参观房间,注意每一个可能称之为“暗格”的地方,一无所获。
朝夕注意到,卧室与洗手间之间的墙壁,约莫四十多厘米,这根本不是墙该有的厚度。朝夕仔细比对了它和其他墙壁的厚度,围着墙体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一处缝隙。这面墙的背后是一个矮小书架,书架上象征性地摆着几本书。按照普通逻辑,如果这墙体内有其他的话,这书架便是机关诸如此类的。
这种事情如果放到现代人身上,有点匪夷所思。可是,黎先生是古人啊,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人,一切都尘封在几十年前,不会使用现代电子设备,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朝夕把整个书架摸索了个遍,把每个凸起的地方都试图摁下去,把每本书都翻了一遍,把书架的死角都使劲地推啊推。朝夕正在以诡异的姿势,蹲在地上,推书架一角时,黎先生穿着墨绿色的丝绸浴袍,悠悠从门外进来。黎先生蹲在朝夕的旁边,瞅着她在做什么?
“需要帮忙吗?”黎先生问道。
“不需要。”朝夕反应过来,一见是黎先生,立马脸上堆满了尴尬的笑,假装找东西。“我的耳环呢?刚才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