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里他将他迎娶回家,终于结束了那些迷茫悔恨的日子。
周遥佳已于半月前写信给驿站,这会儿林朗应该已经收到她的信了吧。
再往前走半天就到了分叉路口,之后就再没有能半路遇到的可能。
裴涵知看出了周遥佳不安的情绪,主动去她的马车上陪她说说话。
周家向来节俭,即便来了清河县五年,走的时候收拾东西也并没有比来的时候多多少。
反而是裴涵知的嫁妆、衣物首饰占了好几辆车。
百姓们知道周淮清要走,纷纷出街相送,好些上了年纪的婆子和妇人都忍不住哭起来。
周大人廉政为民,有口皆碑。为官五年,让清河县的百姓对他无不赞扬,怕是往后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父母官了。
告别了夹道相送的百姓,出了城门再行半日,就到了前往京城的岔路口。
周遥佳最后看了眼另一条官道,无奈地放下帘子叹了口气。
“你给他传了信,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不会白跑一趟了。”裴涵知拍了拍周遥佳的手安抚道。
“而且如果林朗此次考中,明年定要赶往京城参加春闱。等我们安顿下来,你再写信跟他说我们的住处,到时候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来见你。”
“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有春闱呢!涵知哥,你真是好人!”周遥佳如梦初醒,一改刚刚的萎靡不振。
“你这丫头,关心则乱。话说回来,你真这么相信林朗,觉得他一定考中?”
“那当然,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个村里一起长大。他那么努力刻苦,他都考不上就没有人能考上了。”提起林朗,周遥佳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了满脸的骄傲和笑意,看得一旁的裴涵知无奈。
“你啊你!”
安抚好了周遥佳,裴涵知就回了自已和周淮清的马车。
裴涵知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在这个时候赶路对他来说无疑是艰辛的。
出发前周淮清做足了准备,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周淮清难得的手足无措,他牢牢注意着裴涵知的一举一动,见夫郎稍稍皱一下眉就紧张得不行。
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京城已经是两个半月的事了,途中经过一段山道时马儿被滚落的散石砸中受了惊,裴涵知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虽人当时没事,但当夜裴涵知就喊肚子难受,这可把全家吓得够呛。
请来的大夫也说是受了惊,胎象不稳。
周淮清当即决定在客栈里歇息,现在没有比裴涵知更重要的了,如果圣上问责他认罪便是。
休养了七八日,倒是裴涵知先坐不住了。
他觉得自已已经没有问题,更何况年关将近,他可不想和孩子在路上过第一个年。
无法,周淮清只得请来大夫再三确定无碍才再次出发。
进京那日正赶上年前的大市集,人人都穿着华贵美丽的冬衣,姑娘们三三两两化着精致的妆容和姐妹出来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