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辞端起茶盏,无言浅尝。
裴喻宁:“等商先生回京北了,我请你吃饭,谢谢你今晚为我解围。”
虽然她当时背对着齐越,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但稍微想想便知道,一定是商砚辞看见齐越要对她做什么,才出手让黑衣保镖把他扔了出去,避免在私厨闹事。
“举手之劳。”商砚辞为她添茶。
水声泠泠,茶雾萦绕。
男人修长指间的银色尾戒映入眼帘,像是一枚无形无饵的鱼钩。
而裴喻宁就是那尾愿者上钩的鱼儿。
“商先生是不婚主义吗?”
闻言,商砚辞低头看了眼尾戒,又抬眼看向她,不疾不徐地说:“现在是。”
短短三个字,把裴喻宁的心钓得七上八下。感觉他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茶室安静下来,两人隔着一张方桌对坐。裴喻宁慢慢喝着茶,商砚辞在边上知趣地陪着,无言,却也静谧和谐。
窗外的梨花偶尔随风飘落几瓣,像极了春夜里的雪。
照片上的女主角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室内平静。
裴喻宁垂眸看向椅面上的手机,是商衡打来的,细白指尖点上屏幕挂断。
下一秒,刚挂断的电话再次响起,明明都是一样的铃声,这次的却让人听出一丝催促意味,仿佛铃声也暗含了对面人的情绪。
说来好笑,在过去两年,商衡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短短一个小时,又是给她发微信,又是给她打电话,好不殷勤。
明明裴喻宁才是那个被渣,被出轨的受害者,可商衡的反应却像是比她还要激动迫切。
这次裴喻宁没再挂断电话,而是把整部手机都静音了。
他爱发疯就发去,她凭什么要陪着。
看着裴喻宁微微蹙起的眉心,商砚辞没有逾矩地询问什么,只是抬起手腕,睨了眼表盘上的时间:“快要闭店了,走吧。”
“好。”裴喻宁起身,拿上手提包。
视线不经意地掠过,她突然发现从这个茶桌的方向顺望去窗外,刚好可以看见在一楼时她和齐越交谈的场景。
她倒没多想什么,因为在这个位置观赏院里的梨花,视角是最广的。毕竟这家私厨的老板是商砚辞的朋友,当然会给他最好的一间茶室。
裴喻宁一边走,一边给司机发消息,让他把车开来门口。
领班看见两人,迎了过来。先是对裴喻宁微笑示意,再恭敬地递给商砚辞一个设计繁复精美的礼盒:“商先生,您的梨酩酒。”
商砚辞道谢接过。
裴喻宁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商砚辞的涵养并不是浮于表面的装模作样,他周身的沉稳矜贵,是自小在世家大族的深厚底蕴里教养出来的,并不像京北那些只会吃喝玩乐的富家少爷,总是一副倨傲自得的丑态。
走到私厨门口,司机已经把一辆贝壳粉的布加迪开来了,正站在副驾驶门前,等待一会儿为裴喻宁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