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却意识到自己喝酒喝得太多时,已经快要神志不清。
其实这样的场景下太过清醒总归不是一件好事,总要忍受各奔东西的事实和行将离别的痛苦。时却并不想像个小姑娘似的脆弱感性,只好放任自己多喝一些,将烦恼的事暂时抛之脑后。
众人聊了之前的过往,以及各自毕业后的打算。时却听得昏头昏脑,只勉强记清楚几个人说的。
刘子磊在家乡找了份还算说得过去的工作,虽然和学的专业半点也不沾边。唐柏乔收到了英国大学的准入资格,准备彻底告别篮球,以后做个精明的金融从业者。骆文骄进了南方一家很有名篮球俱乐部的训练营,或许有希望能签约成为职业球员。
时却有点难过,他们离开以后,北原a大就只剩下他和谢诚两个人。
他的头又晕又痛,一片迷蒙之中,好像有人轻轻抱住了他,在夏夜的凉风里走了许久。他皱眉,低头吐了那人一身。
骆文骄没有生气,只是小心又缓慢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其他人也是烂醉如泥,互相搀扶着,好不容易回到了松林浴馆。
进到房间里,骆文骄将时却放到床上躺好,拿了块湿毛巾将他身上的脏污擦干净,帮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时却醉得着实不轻,两颊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茫然又涣散,嘴里还是一如既往地喋喋不休着。
“文骄……哈哈,我给你买了、花,很漂亮的花……”
骆文骄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艰难地爬起来,准备在他身边随时搀扶着。时却找了半天书包的拉链,方才从里面拿出一捧被压得有些皱巴巴的向日葵,炫耀一般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送给你,大明星。”
时却柔柔笑着,忽然猛地伸出一只胳膊,啪嗒一声,将花砸进对面的人怀里。
金黄的花朵开得正盛,那直立的姿态仿佛一遍遍宣告着对于太阳刺眼的爱,由生,至死。
骆文骄恍然大悟,原来这样的感觉,叫做心动。
他喜欢他咧嘴轻笑时的模样,好像梦中花开遍野的向日葵,年轻而充满朝气。但他从未言明,只是沉默又忠诚地爱着。
也许他们之间,某一刻曾越过了友谊。
有时候骆文骄也想自私一点,想要趁着酒劲亲吻他,可又即时地忍住了。时却睡得难得安稳,还是不要吵醒他才好。
骆文骄拖着有些发软的身子坐到床边,从裤兜里掏出了调成飞行模式很久的手机。打开移动网络,有无数条消息从屏幕上方蹦了出来,其中大部分来自于姚珺。
他叹了口气,开始一条接一条地阅读。
“虎子,你再想想,男孩子怎么会比女孩儿更有吸引力呢?”
“去年回家你还好好的,这几个月怎么就成这样了呢……”();